馮俊的目光落在那塊自主旋轉的水晶上。透過半透明的外殼，能看見內部有銀河般的光點在流動。“就這些？媧氏沒留下更核心的東西？”
“核心的都在這塊水晶裡。”薑?摩羅迦靠在飛碟的外殼上，尾巴纏上自己的腳踝，“這裡麵是她的‘文明記錄’，從第五代人類誕生開始寫起。她在兩河流域見過蘇美爾人的城邦興起，看過古埃及人被天狼人所奴役的場景，最後定居在東亞，看著人類從部落變成城邦。”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有些玩味：“裡麵最有意思的一段，是虞朝末年，她化名為‘媧’，住在黃河邊的一個村落裡，愛上了一個叫‘禹’的人類男子——就是你們神話裡治水的那個大禹。她還幫他設計過疏通河道的工具，用的是娜迦族的輕量化金屬技術。”
水晶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身穿獸皮的遠古人類正在祭祀，而人群中有個蛇尾女子微笑著接過獻祭的穀物——那麵容就是傳說中的媧氏。畫麵快速閃動，展現她教導人類冶鐵、農耕、星象的場景。
“結局呢？”馮俊的手指在水晶上輕輕劃過，水晶中的藍光突然亮了幾分，隱約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他對這種“神話與現實交織”的故事，莫名地生出了興趣。
“沒寫結局。”薑?摩羅迦攤了攤手，“水晶記載到‘禹治水成功，受萬民擁戴’就斷了。不過媧氏在尼比魯星改造過自己的基因，她的染色體裡有人類的片段，真要生下孩子也不奇怪。說不定你們東亞的某些家族，就是她的後代——畢竟‘人神混血’的傳說，在你們的神話裡可不少見。”
馮俊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研究過的《山海經》——裡麵記載的“人麵蛇身”的神靈，會不會就是媧氏和她的後代？那些被描述為“異獸”的生物，會不會是她從其他星球帶來的物種？他剛想開口，卻被薑?摩羅迦打斷：“這些神話不過是遠古文明對你們影響的一部分罷了，實際上，第三代人類和第四代人類依舊有著文明殘餘，他們躲藏在宇宙或者地球的深處，時不時的會回來看望你們這些後代。”
說到此處娜迦少女突然貼近馮俊，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下巴："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麼嗎？看錄像中，那個叫禹男人的側臉..."她的指尖輕點馮俊的顴骨，"和你有七分相似。"
"東亞神話裡所謂"神人交合而生部落首領"的傳說，"馮俊若有所思，"其實是媧氏在改良人類基因？"
"半對半錯。"薑·摩羅迦的蛇尾又纏繞上馮俊的腳踝，"她確實用自身基因為模板優化了東亞人種，但那些"神裔"更多是基因工程的產物。唯獨虞朝那個叫禹男子...她用的是自己的卵細胞。"
就在兩人對話時，空間入口處的一塊巨大岩石後麵，唐倩倩正屏住呼吸，死死攥著機械外骨骼的操控杆。她的外骨骼早已耗儘能量，隻能靠手動調整關節，每動一下都發出細微的“哢噠”聲，她不得不把身體貼在冰冷的岩壁上，才能掩蓋聲響。
剛才馮俊和薑?摩羅迦的對話，像一把重錘，砸得她大腦嗡嗡作響——她從小信奉的東亞神話，竟然是外星文明的“文明引導記錄”；女媧是娜迦族的遺孤，大禹是她的愛人；那些被她視為“人類文明瑰寶”的遠古傳說，全是科技與維度能量的痕跡。更讓她心涼的是，馮俊對飛碟裡的技術毫不在意——量子芯片、航天發動機，這些能讓h國科技躍升十年的東西，在他眼裡竟然“不如太空電梯”。
“原來我拚了命追求的‘真相’，對他來說隻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唐倩倩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感讓她保持清醒。她看著不遠處的馮俊，他正盯著那塊水晶，眼神平靜得像在看一本普通的書；薑?摩羅迦靠在飛碟上，尾巴輕輕晃動，渾身散發著“高等文明”的慵懶與傲慢。
她突然想起自己改良盤古血清時的日夜，想起隊員們滑墜冰縫時的慘叫，想起自己為了來到這裡賭上的半條命——這一切，在馮俊麵前，竟然如此可笑。可她的目光很快又變得堅定：就算技術不如他，就算神話被顛覆，她也要知道祭壇的秘密，要知道媧氏留下的“升維鑰匙”是什麼。她不能就這麼回去，不能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就在這時，馮俊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空間的寧靜：“關於這處空間，還有這處白色的祭壇。媧氏有沒有遺留什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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