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俊偽裝的天使)和庫魯伽偽裝的毛神)“無意”的指引下,阿爾達及其聚集起來的神隻隊伍,穿越了錯綜複雜的金屬通道和巨大的地下空腔,終於抵達了鎮神煉獄的赤道區域。
眼前的景象,讓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阿爾達,其陰陽麵孔上也流露出了一絲凝重與震撼。
赤道並非一條簡單的“線”,而是一片無比寬闊、環繞整個星球的巨型結構帶!這裡聳立著無數高聳入雲的金屬塔樓、錯綜複雜的環形軌道、以及規模宏大的幾何平台。
這些結構並非為了美觀,其線條冷硬、角度精準,充滿了聖械族特有的、將功能性與宏大美學融為一體的風格。儘管大部分結構都已嚴重破損、扭曲甚至斷裂,如同被巨獸啃噬過的骨架,但殘留的龐大規模依舊能讓人想象出其全盛時期的恐怖威勢——這絕非簡單的建築,而是某種毀滅性力量的發射基座或能量導向裝置。
“這裡…就是你們感應到異常的地方?”阿爾達的男性麵沉聲問道,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祂能感覺到,這片區域的能量背景極其混亂,殘留著某種撕裂空間、擾動維度的可怕餘韻。
“是的,引導者。”馮俊天使)指向遠處一片尤其密集、由數個巨大斷裂金屬環構成的區域,那裡正是【虛空漩渦陣列】的核心遺址,“那種特彆的波動,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雖然很微弱…”
庫魯伽毛神)配合地用力點頭,蓬鬆的毛發抖動,甕聲甕氣地說:“圈圈!破圈圈!裡麵有光!”
阿爾達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示意隊伍停下。祂展開神識,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探測。越是靠近那片環形遺址,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就越是清晰。並非來自某種具體的生物或機械,而是源於環境本身——那裡空間的“結構”似乎極其不穩定,仿佛布滿了看不見的裂痕和陷阱。
“此地…大凶。”阿爾達的女性麵輕聲低語,眼神中充滿了警惕,“空間結構曾被強行扭曲、撕裂,至今未能完全平複。貿然深入,恐有不可測之險。”
祂的謹慎讓馮俊心中暗叫不妙。阿爾達果然老奸巨猾,對危險的直覺極其敏銳。
隊伍在陣列外圍停了下來,不敢再輕易前進。阿爾達命令幾個擅長探測的神隻在邊緣區域仔細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或遺物,而不必冒險進入核心。
馮俊和庫魯伽也裝作搜尋的樣子,混在隊伍中。他們的腳下,是滿目瘡痍的戰場遺跡。黯黑色的活體金屬地麵上布滿了巨大的凹坑、熔穿的痕跡以及深不見底的裂縫。散落各處的,除了聖械族戰鬥機械的猙獰殘骸,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岩石雕塑。
這些雕塑並非刻意雕琢的藝術品,而是保持著各種驚恐、憤怒、掙紮姿態的人形或非人形輪廓。它們的材質並非普通石頭,而是一種黯淡無光、卻異常堅硬的特殊物質。
“這些是…”馮俊天使)故作好奇地撫摸著一尊隻剩下半截身軀、麵部扭曲的雕塑。
庫魯伽毛神)靠過來,用它那隱藏在毛發下的巨口發出低沉的聲音,用意念對馮俊解釋道同時也讓附近的阿爾達等人“無意”中聽到):“是死了的神…變成的石頭。庫魯伽見過很多。神隻如果力量耗儘,或者信仰徹底斷絕,就會…砰!變成這樣。很硬,非常硬!能頂住星星爆炸好多好多次!”
它頓了頓,補充道:“不過…看這些石頭,破破爛爛的,邊角都磨圓了…不是被打碎的,是…被風吹、被時間磨的。它們死得太久了,久到連神變成的石頭…都開始碎掉了。”
庫魯伽的解釋,印證了這些雕塑是遠古神戰中的隕落者,其年代久遠到連他們不朽的神軀所化的石雕都開始自然風化。這更增添了此地的蒼涼與危險氣息,也讓阿爾達更加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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