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司業務拓展部高級經理就站在自己麵前,莊續騰的心哇涼哇涼。這怎麼打?就算師父在這裡,最多也就能拚一個全身而退。高速度、高爆發、高殺傷,三高合一,高級經理隻需要一拳就能穿透自己的胸膛。在這個過程中,超算·四閃也隻能讓自己死得明明白白而已。
一陣劇烈的頭疼在右側太陽穴出現,就像插進來一根金屬刺。莊續騰單手捂著頭,痛苦地彎下腰,眼前一片血紅,雙腿幾乎無法站穩。他麵前的高級經理轉動手腕,手指揮動,仿佛正在撥動空氣中隱形的琴弦。
“頭疼了嗎?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開始。你太脆弱了,隻是這樣就受不了,太令我失望。”高級經理繼續晃動雙手,劇烈的頭疼如同海浪一**衝擊著莊續騰的神經。“彆吐,收拾起來很麻煩,我也討厭那種味道。你應該死在外麵,所以我允許你逃出這間屋子。”
莊續騰頭痛欲裂,雙腿越來越難支撐身體的重量,他單膝著地。高級經理向他靠近一步,頭疼就會更強,這疼痛無法反抗,讓他很想逃離。
很想逃離,不是“隻想”逃離,關鍵在於莊續騰沒有被恐懼和痛苦壓垮。他還活著,活著就要思考:逃跑等於被高級經理從背後攻擊,或者等於去走廊上被那些保鏢圍攻,根本沒有任何生存可能。唯一的一線希望就是賭高級經理也受不了2500度高溫,賭自己還有機會將掌心火貼在他身上,賭他並不認識這種低級開鎖工具。
莊續騰向前挪動腳,頭疼更加劇烈,全身所有神經都在抽搐,他甚至產生了自己整個腦袋都在發光的錯覺。很顯然,他的身體無法再向前移動,但他並非沒有向前移動的能力。怨靈仆役從雙手掌心鑽出來,形成透明的絲線,纏住掉在地上的掌心火,偷偷向高級經理爬過去。
“死亡是痛苦的唯一解脫。”高級經理向前走了兩步,製造了更大的壓力。莊續騰大喊一聲,向後跌倒,手忙腳亂間將身旁的桌子打翻,飲料和茶具掉滿一地。那高級經理小跳一步,避開濺落的液體和容器,緩緩搖頭,嘴裡發出嘖嘖嘖的怪聲。
他似乎沒發現怨靈仆役,或者他裝作沒有發現?莊續騰考慮不了更多,控製怨靈仆役將掌心火貼上去。沒想到掌心火直接從高級經理身體穿透過去,怨靈仆役也沒有任何碰觸到實體的感覺。
幻覺?莊續騰一個激靈,立刻調整怨靈仆役絲線觸手的方向,將即將起效的掌心火按在房間中央的金屬棺材上。
“我賭這是一場騙局!”莊續騰看著鋁熱劑發出的亮白色耀眼光芒,發出一聲怒吼。
高級經理抬起右手,擺出了手刀的姿勢,看樣子要斬殺莊續騰。他緩緩說道:“現在,你可以去……啊!啊啊!這是什麼!”
頭疼立刻開始減弱,高級經理從腹部開始燃燒,然後化作空中的光點消失,隻在莊續騰的眼角膜上留下一個殘影——就像瞄了一眼太陽造成的視覺暫時損傷一樣。金屬棺材被掌心火燒穿,白色的火光中有黑色的煙霧升騰,它們將棺材內血肉焦糊的味道帶出來並彌散開來。莊續騰依稀聽到金屬棺材內有拳打腳踢的沉悶聲音,但他也不敢非常確定,畢竟他的腦袋還是很疼,還是有些暈。
大約十秒鐘後,眩暈感才和潮水一樣消退,疼痛也隻剩下隨著心跳而一股一股脈動的殘留感覺。莊續騰掙紮著重新站起來,朝地上啐了一口淤血。他現在終於可以肯定:高級經理隻是一場幻覺,其來源是金屬棺材裡的情報官。
他怎麼做到的?剛才的高級經理栩栩如生,動作、語言和氣勢都惟妙惟肖,莊續騰的觀察力居然沒有發現任何漏洞。莊續騰不了解情報官的能力,如果流星在這裡,她可以給出解釋:金屬棺材裡的情報官利用影從器激活了莊續騰的恐懼,讓他看到自己最害怕且認為無法戰勝的敵人。這個高級經理的所有細節都是莊續騰自己腦補出來的,精細程度建立在他的觀察力和場景還原能力上,當然可以做到毫無破綻。
真正的攻擊其實就是頭疼,常人根本忍受不了那種程度的神經刺激。一番折騰下來,莊續騰身上的小鼠全都死光了,那都是為他的存活而付出了並不貴的生命。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莊續騰隨手向外麵扔了顆爆破防禦手雷。手雷在門對麵的牆壁上反彈,引起一陣驚呼,然後在走廊地攤上蹦蹦跳跳,驚呼聲夾雜著踢踢踏踏的混亂聲,隨後全都消逝在一場猛烈的爆炸中。
此時莊續騰已經藏身牆角,避開了衝擊波和彈片的主要方向。他估計外麵的人怎麼也要緩上十幾秒才敢前壓,而他也想到那些人之前沒有衝進來的主要原因一定是金屬棺材裡情報官發出的精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