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岫見蘭草都被雪壓沒尖了,搖搖頭,回到小書房,開始找一些關於雪災的雜書來看。
斷斷續續下雪,連著五六天。這雪就沒化過,又下了起來。
據說城西魚龍混雜的地方,有危房被壓垮了死了人,還有凍死的。
府城都有人死亡,更彆說其他的更嚴重的地方。
半月冰雪凝凍以來,街頭巷尾,總有一些小道消息傳來。淩岫看這情況,確定今冬的雪災很嚴重,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怎麼樣。
看書上記載,一般災情因為信息傳遞延遲,知道時都太晚了,等官府運作一番在救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
最愁人的是農戶人家,越冬的小麥被凍死大半,耽誤了耕作。
等到淩岫聽說官府開始出麵的時候又是一個休沐日後了,淩岫放下毛筆,看著窗外的雪還沒化。
“馬上就快臘八節了吧。”他輕歎一聲,臘月更寒冷,這雪能停嗎?
“是啊,過了臘八就是年,今年又快過完了。”阮玉瑤正看著書,輕輕翻了一頁。
“希望今年順利過年。”他收回視線。
“怎麼天這麼冷,鋪子裡生意更好了?”玉瑤不解地問。
“因為冬天都很閒,再說了,有錢人自己不出門讓下人去買。”淩岫很懂那些吃貨死宅的心思,“買的多,還可以送貨上門。”
“阿岫,你真會做買賣。”
“我這就是小打小鬨而已,算什麼。”他搖搖頭。
他空閒的時候,理理賬本,發現自己的小店還挺盈利。
漸漸的有了些人氣,二樓經常有學子和讀書人,環境清新,安靜又不貴。
受眾挺廣,慢慢的知道二樓好清靜的讀書人多,普通人就大多在一樓或者外帶。
城裡多了一處悠閒的去處,淩岫當時想店鋪名稱的時候,糾結了好久。
最後想著可以像書吧一樣,就隨意點,叫香茶塢。淩岫心內想著自己果然是個取名廢。
多的時候一天幾十兩銀子,少的時候十幾兩銀子,一個月粗粗一算也有幾百兩。
這要得益於城裡有錢人多,地段不錯,餐品服務和環境好。總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香茶塢有靠山,不會動心思。
七月份上旬開的店鋪,一直到現在生意興隆。淩岫現在是個小富翁了,和阮玉瑤五五分成,那家夥不同意,“沒有我,阿岫一樣可以做到!”
最後拉扯一番,淩岫六,阮玉瑤四,終於同意了。
年前盤賬他讓阮玉瑤自己算,最後得出結論,“阿岫,小鋪子現在好有錢。”她眼睛發亮,這都快抵得上她娘親的一個鋪子了。
“多少?”淩岫問她。
“一個月最少三百兩,多的四五百兩,現在一共大概五個月算,一共兩千多兩,成本呢?”
淩岫搖搖頭,“成本已經扣除了。”
阮玉瑤張大眼睛,驚呆了,半年不到就這麼多。她不是小時候那樣不知分寸的人,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看淩岫跟金娃娃一樣,滿是驚訝。
“我這真的隻是運氣好,不需要額外打點花費罷了。跟江南世家相比算毛毛細雨。”可想而知,世家得有多富裕。
“真的,你多問問夫人就知道了,單看夫人的嫁妝就可見一斑。”
“那阿岫也很厲害了,我就做不到。”朝淩岫比大拇指。
“小姐,等我們以後做大生意,做到京都,做到外國去,然後辦工坊,多招閒人,讓大家都可以賺錢,有飯吃有衣穿。”淩岫開始忽悠人,專業畫餅。
他想著,什麼時候大延朝能把航船技術發展起來,去把玉米找回來。
他發現大延朝居然沒有玉米,隻有土豆和番薯,據說後兩種是前朝開始在沿海一帶種植的。
“嗯。”想著阿岫說的畫麵,太美好了,“那可太好了,我相信阿岫。”
淩岫想著這感覺跟傳銷似的。
他每年冬天都會捐一筆錢給慈善院,希望他們能過得好些。
今年冬天更難熬,他多捐了一些銀錢,多些取暖炭火。
店裡也做了臘八粥,淩岫喊吳掌櫃送了一些到慈善院去。
大街上年味兒越來越濃,家家戶戶開始備年貨了。
淩岫閒著無聊開始學著跟林嬤嬤刻窗花,順便拉著阮玉瑤一道。
彆說他動手能力其實還行,就是有點費手。等二十八貼窗花那天,清理乾淨院子裡裡外外,換上他們做的新窗花,瞬間年味兒更足了。
除夕那日,瓊瑤院一行人到正院伺候著,淩岫帶著阮玉瑤一道把剩下的窗花都貼完了,還真彆說,學的時候皺眉,現在那家夥可高興了。
叉著腰欣賞自己的大作,很有成就感。
“現在知道過年自己動手更快樂吧!”淩岫拍拍她的肩頭。
“阿岫,終於懂你說的成就感是什麼了,我真厲害。”
淩岫心裡逼逼,說你胖還喘氣了,“嗬嗬,小姐,晚上放煙火去。”
“好”
然而淩岫他們並沒有能如約放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