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站住身形,聞言頓時露出笑容,又踢了安祿山幾腳。
一時間,安祿山在大堂之中滾來滾去,猶如一隻皮球。
李林甫心花怒放,笑吟吟地坐回原位。
“很好,滾回你的範陽去,等老夫的命令便是!”
安祿山這才起身,一臉恭敬地朝著李林甫跪拜行禮,然後急匆匆地離開。
直到坐上馬車,安祿山才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臉後怕地自言自語。
“都說這李十郎是‘口蜜腹劍’,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奶奶的,這麼多的機密事情,這李十郎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那些河北世家,暗中在和李十郎勾結?”
安祿山坐在馬車中,一會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弄死李林甫;一會又汗流浹背,慶幸自己今日竟然能逃出生天。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一拍大腿。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朕早說過了,李林甫這種東西就是外戰外行內戰內行。你讓他去開疆拓土,他狗屁都不是,但你要他內鬥,隨隨便便都能把人玩得死死的!”
蕭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平,卻見陳平雙目放光,死死盯著金幕畫麵之中的李林甫,大有見到啟蒙恩師,被傳道授業解惑之感。
行吧,這些個玩套路的,心都臟!
蕭何正色,對著劉邦道
“這李林甫所用的,無非都是上不得台麵的隱私手段。”
“陛下乃是大漢皇帝,華夏之主,行事理應堂堂正正,切不可學習這李林甫隻顧著權術小道,卻忘了治理國家的天然大道!”
話是對劉邦說的,但蕭何的視線卻落在了太子劉盈的身上。
劉盈身體一震,若有所悟。
劉邦嘿嘿一笑,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行了老蕭,你彆天天念叨這些,朕的耳朵都聽的起繭子了。”
“什麼大道不大道的,這李林甫要是在大漢為官,朕有一百種方法玩死他!”
劉邦說話時,自信滿滿。
蕭何啞然片刻,還是忍不住道
“陛下何必和這奸臣相比呢?”
劉邦聳了聳肩膀,突然靈光一閃,笑道
“朕突然覺得,其實當奸臣也挺有意思的。”
“老蕭你說,要是朕生在其他朝代,會不會也能成為一個史書留名的超級大奸臣啊?”
蕭何聞言不由淩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另外一個大漢世界之中,漢武帝笑出了聲。
“這些胡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
太子劉據也是忍不住感慨。
“安祿山這般不要臉的,兒臣也是平生僅見,真是大開眼界啊。”
說話時,劉據目光落在了大殿群臣隊列之中,某個大臣的身上。
江充!
江充見狀,微微一笑。
“李隆基能聽憑李林甫害死太子李瑛,臣覺得,李亨的太子之位能保留這麼久,也是一個奇跡了。”
劉據聞言,心中不由一跳。
江充,是近些年來繼張湯之後,漢武帝提拔起來的又一名酷吏!
此人殘害了許多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原本劉據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江充似乎已經在尋找對劉據不利的證據。
這該死的酷吏,說這樣的話,難道是盯上本宮了?
劉據想著,身體開始發寒。
突然,一名宦官急匆匆地走進來。
“陛下,衛青和霍去病兩位大將軍已經凱旋,正在殿外候見!”
漢武帝大喜過望,猛然站起身來。
“快,召朕的大將軍和去病兒進來!”
很快,衛青和霍去病兩人進入大殿之中。
漢武帝目光落在霍去病身上,見這位年輕的冠軍侯臉色極為蒼白,不由大驚。
“去病兒,你受傷了?”
霍去病苦笑一聲,朝著漢武帝拱手道
“陛下,是臣之前出征時候落下的病根,此番出征發作,險些臣就見不到陛下了。”
漢武帝越發震驚,立刻召來禦醫,命禦醫先帶霍去病去診治。
一番忙亂之後,漢武帝這才將目光投向衛青。
“此番戰果如何?”
衛青也是風塵仆仆,麵帶倦容,但雙目之中依舊精光四射,聞言露出笑容。
“不瞞陛下,在得到了陛下之前的旨意後,臣等還真有了意外的收獲。”
漢武帝驚訝道
“收獲?”
衛青便將這一次出征的經過道來。
這一次出征,霍去病自涿郡出擊匈奴左賢王所部,衛青則自朝鮮半島出擊,目標是東北長白山諸部。
半路得到了漢武帝的旨意,兩人便轉變策略,以擊潰異族為輔,招降為主。
不想這麼一來,竟然還真從左賢王麾下某個部族首領中得到了消息。
於是兩人一番長途奔襲,成功抓住了匈奴左賢王所部的主力,擊潰並俘虜了匈奴部眾超過五萬,繳獲戰馬牛羊無數。
衛青說到這裡,對著眉飛色舞的漢武帝道
“最重要的是,臣等這一次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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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在路上,還救了去病一命!”
漢武帝愣了一下。
“此人是誰?”
衛青微微一笑。
“此人就在大殿之外,還請陛下一見便知。”
漢武帝大手一揮。
“快,召來!”
片刻後,一個人緩緩走入殿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那是木杖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
一個蒼老佝僂的身影,拄著拐杖,一步一頓地走了進來。
漢武帝看著此人,過了片刻,似乎想起什麼,表情漸漸變得驚訝。
“你是……”
來人突然丟棄拐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開口。
“臣蘇武,見過陛下!”
漢武帝一時間震驚無言。
“蘇武,你真的是蘇武!”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數年前,漢武帝曾派遣使者出使匈奴。
蘇武,便是當時的副使!
使團一去不歸,漢武帝本以為蘇武等人已經儘數遇害。
卻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活著的蘇武歸來!
衛青也是一臉唏噓,對著漢武帝道
“臣在擊破匈奴左賢王所部之後,才從匈奴俘虜口中得知,原來當年匈奴單於刻意留下蘇武一命,想要逼其歸降匈奴。”
“然而蘇武始終不屈,匈奴單於便將其放逐到北海旁牧羊。”
“左賢王駐地,距離北海不過四百裡。臣得知後,便派出一支騎兵將蘇武帶回。”
“隻可惜,整個使團也就隻剩蘇武一人了。”
漢武帝安靜聽完,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蘇武麵前,將蘇武親手扶起。
“爾辛苦了,蘇武。”
看著蘇武飽經風霜的臉龐,漢武帝心中回憶起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蘇武,心中更是無比感慨。
這是得吃了多少苦啊!
“來人,將蘇武帶往禦醫處,好生診治調養!”
等蘇武離開之後,漢武帝才重新落座。
金日磾瞳孔突然微微一縮。
就在方才,背對著群臣的漢武帝,似乎悄悄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金日磾深吸一口氣,視線迅速放空,隻當自己剛剛什麼也沒看到。
衛青等漢武帝落座,又繼續稟報。
“蘇武在北海放羊多年,得周圍牧民指點,學會了一些當地草藥治病的本事。”
“此番去病兒路上突然發病,也是因為蘇武以草藥診治,才得以活著回到長安。”
“臣細細想來,若非陛下那封勸降匈奴的旨意,臣等一旦和之前一般大開殺戒,不但救不得蘇武,恐怕連去病都要夭折在草原上了。”
漢武帝聽完,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朕的冠軍侯,年紀輕輕,可不能就這麼夭折了!”
“傳朕的旨意,命去病兒今後必須在府中調養,等禦醫診治到身體無恙之後,方能繼續出征!”
漢武帝說完,又將衛青等一陣封賞,這才鬆了一口氣,將視線重新投回金幕之中。
那道旨意,正是漢武帝看完盤點視頻後,心生感慨,才命人八百裡加急送往衛青霍去病手中。
沒想到,竟因此而救了霍去病一命,還得以將蘇武帶回,實在是意外之喜。
漢武帝喃喃自語。
“這金幕,當真是了不得啊!”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李隆基重用李林甫和楊國忠,同時驕奢淫逸,奢靡享受,給大唐埋下了禍端。】
【天寶時期的大唐,雖表麵上繁華依舊,但背後卻是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門閥壟斷官場高位,寒門士子全無出頭之日。】
【這樣的時代終究是不能持久的,大唐的隱患,漸漸地一個又一個出現了。】
畫麵一轉,已經無比蒼老的李林甫躺在床上,一臉病容。
“楊、楊國忠大人到了嗎?”
旁邊有人答道
“楊相公還沒到,應該快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楊國忠的身影出現。
楊國忠小心翼翼地來到李林甫的麵前,輕聲道
“晉國公,能聽到嗎?楊國忠來向您請安了。”
從楊國忠的語氣之中就能聽出他對李林甫的忌憚。
沒辦法,彆看楊國忠這些年有楊貴妃這麼一個大靠山,但在和李林甫的爭鬥中卻屢次落入下風。
就在不久前,李林甫還向李隆基建議,讓楊國忠去西南平叛,滅了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