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成聞言，心中不由一動，暗想：
“看來大王也是真的想要投降了……”
王允成不再說些什麼，急急忙忙地離開，去了城頭。
城下果然是穿著大明將軍盔甲的馬進忠。
馬進忠叫道：
“老王，事已至此，你應該很清楚若是繼續頑抗隻會是死路一條！”
“投降吧，這樣至少還有活路。”
王允成沉默片刻，道：
“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馬進忠一聽這話頓覺有戲，立刻開口道：
“西寧王（李定國）說了，城裡任何人願意投降，都可以饒他們一命！”
王允成聞言，心中再度一動。
隻是眼下旁邊還有許多士兵，他也不敢當眾將孔有德想要投降的話說出來。
一旦被眾人得知孔有德要投降，那估計就要當場嘩變獻城，還怎麼談判爭取條件？
王允成盯著馬進忠，心中掙紮良久，咬牙道：
“老馬，我下去和你說！”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允成站在吊籃裡，從城頭緩緩垂下。
……
明軍本陣之中，馬進忠向李定國回複。
“按照王允成的意思，孔有德也願意投降，但希望能得到西寧王您的一些承諾。”
李定國皺起眉頭，道：
“孔有德也要投降……他要什麼承諾？”
馬進忠道：
“孔有德並未和王允成明說，似乎是想要看看咱們能開出什麼條件來。”
李定國聞言，不由冷笑出聲。
“這個狗漢奸，他還真以為本王是傻的？”
“柳州的建奴右翼總兵全節最多三天時間就能趕到，你回去告訴王允成，孔有德必須要今日投降，不得講任何條件！”
頓了頓，李定國對著身邊的部下們開口道：
“讓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做好明天攻城的準備。”
夜色已深。
孔有德的書房中，燈火通明。
這位滿清定南王，心中充滿了掙紮。
投降？
南明都已經爛成這種樣子了，投降南明無非也就是晚死一點。
更何況，以孔有德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誰能確定李定國乃至南明朝廷會放他一條生路？
不投降……
李定國大軍就在城外，柳州、南寧、梧州的兵馬都鞭長莫及。
該怎麼辦？
孔有德來回在書房中踱步，遲遲下不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