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一伸手,將陶恩培的信放在油燈上燒掉,嘲諷地開口。
“嗬嗬,救你?”
“我還等你死了好騰位置呢!”
陶恩培就是從湖南按察使直升湖北巡撫的,隻要他死了,胡林翼這個湖北按察使當然也有資格接任湖北巡撫。
一旁,胡林翼的幕僚閻敬銘道:
“大人,我覺得咱們還得去武昌。”
胡林翼眉頭一揚,疑惑地看著閻敬銘。
“你說什麼?”
閻敬銘懇切地開口道:
“楊霈躲到襄陽去了,朝廷將來若是追究,他這個湖廣總督肯定沒了。”
“大人您若是也不去武昌,朝廷同樣也會怪罪下來。”
“當然,我說的隻是去武昌,能否給武昌解圍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胡林翼愣了一下,露出笑容。
“是這個道理,那咱們就穩紮穩打,前往武昌吧!”
胡林翼不緊不慢,用了整整十天才抵達武昌城外。
而且從一開始胡林翼就已經下達命令,讓所有部下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僅僅是象征性地對圍城的太平軍進行了一點進攻,然後便一直在城外按兵不動了。
對這種情況,太平軍方麵那是相當熟悉的。
主將韋俊不由好笑。
“這曾國藩的兵被咱們暴打了一番之後,和當年廣西、湖南境內的韃子兵馬也沒有什麼區彆嘛。”
太平軍正在進攻武昌城。
大量長梯已經被架在城頭上,無數頭戴紅布、黃布的太平軍正在攀援而上,和守城的清軍激烈戰鬥。
火炮轟鳴不斷,炮彈落在城頭,濺起一陣陣煙塵。
煙塵之中,還能聽到清軍士兵的慘叫聲。
這血與火的畫麵,已經成為了華夏大地這幾年來的日常。
武昌這座在太平天國和清軍之間反複爭奪的省會城池,也是浩劫最為深重的地方。
陳玉成站在韋俊身邊,一臉躍躍欲試。
“韋大人,讓我出戰攻城吧!”
韋俊看了一眼陳玉成,遲疑片刻後道:
“韃子恐怕已經有了防備……”
陳玉成急了,少年臉龐都紅了。
“又是因為我叔父嗎?”
“韋大人,我已經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
“童子軍都可以上陣廝殺,我為何不行!”
少年的雙目中燃燒著火焰,猶如初升朝陽,雖不夠熾熱,但卻極為明亮,照耀大地。
韋俊也被陳玉成的熱情感染了,沉默幾秒鐘之後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