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天王宮。
洪秀全心情大好,於天王宮中召開了又一次盛宴,招待剛剛凱旋歸來的陳玉成、李秀成兩位前線大將。
“來來,兩位卿家多吃點,多陪朕喝兩杯!”
自從楊秀清死後,洪秀全也是順理成章地“朕”上了。
陳玉成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李秀成。
畢竟年長幾歲,李秀成顯得頗為從容,該吃吃該喝喝。
身後不斷有各種樂器的聲音傳來,讓陳玉成越發如芒在背。
誰家好人吃飯的時候還讓人在一旁敲鑼打鼓的?
雖然已經參與過很多次這種洪秀全風格的宴會,但陳玉成還是發自內心地不習慣。
他咳嗽一聲,主動地提起了一個話題。
“天王,李續賓雖然已經死了,但眼下安慶之圍尚未解除,江南大營也還盤踞在京師之外,不可不察。”
洪秀全聞言,頓感掃興,臉都拉下來了。
就不能讓朕先高高興興地喝頓酒,睡個女人,過兩天再聊這種事情嗎?
但作為太平天國內部政治素養最高的老狐狸,洪秀全很快就調整過來,溫言道:
“不知兩位卿家有什麼想法?”
話是對兩個人說的,但洪秀全的視線大部分時間都還是放在陳玉成身上。
無他,這小子真的是洪秀全看著成長起來的。
金田起義的時候,十來歲的陳玉成就跟著叔父陳承鎔經常出入洪秀全身邊了。
反而是李秀成,慢慢從太平天國大頭兵打上來的,也沒有被洪秀全特地栽培過,信任度沒有那麼高。
陳玉成接連斬獲三場大勝,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聞言也不謙讓,搶在李秀成之前開口道:
“天王,臣的意思是集合全部兵力即刻南下,先解圍安慶,然後等明年開春,再擊破江南大營。”
洪秀全皺了皺眉頭,又看向李秀成。
李秀成剛剛被搶了話,明顯有些不爽,停滯了幾秒才道:
“臣的意思是,江南大營就在天京的眼皮子底下,應該先擊破江南大營,再考慮解圍安慶。”
洪秀全眉頭舒展開來,但還是沒有開口。
陳玉成聞言果然有些不滿,反駁道:
“咱們的主力如今就在三河一帶休整,若是返回天京,豈不是來回奔波,讓將士們心生怨言?”
“安慶距離三河並不遠,直接殺過去解圍安慶,說不定還能重新收複九江乃至武昌,這才是上策。”
李秀成此刻也不像在戰場上那樣對陳玉成言聽計從,反駁道:
“天京才是咱們天國的都城,陳兄弟!”
“若是繼續調集主力部隊去打安慶,萬一和春什麼時候對天京發起突襲,你我都鞭長莫及!”
兩人當著洪秀全的麵爭吵起來,誰都沒辦法說服誰。
其他大臣見狀也是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勸架的。
洪秀全坐在最上首的龍椅上,陷入思考。
平心而論,洪秀全還是更傾向於李秀成先擊破江南大營的計策。
和春這座江南大營就在天京城外,不拔掉這根釘子,洪秀全睡覺都不踏實。
但是,陳玉成以主帥的身份接連指揮了廬州、江北、三河三場大捷,如今在太平天國內部的威望驚人的高。
若非陳玉成隻有二十一歲,而且平日裡也對參與政治毫無興趣的話,洪秀全都要擔心這小子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楊秀清或者石達開了。
選誰好像都有道理,選誰又好像都不對,咋辦?
一條彈幕便在此時跳了起來。
【漢高祖劉邦:好好好,又到了經典的選擇環節了。各位,你們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