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世民的話之後，李治陷入沉默。
他又明白了一點為君之道，隻不過越明白，他就越是疑惑。
李治最終還是開口詢問道：
“父皇，難道天底下就沒有那種真正一心為國的忠臣了嗎？”
李世民笑了起來。
“當然有啊，而且多得很。不過嘛，大部分一心為國的忠誠之人都在中層、底層，很少能到跟皇帝直接接觸的高層。”
“為什麼？”李治不解地開口道。
李世民目光緩慢從麵前坐立不安的群臣臉上掃過，笑道：
“這個問題就交給你自己好好思考吧，孩子。”
大明世界。
一支龐大的船隊從海麵上駛來，靠近岸邊開始登陸。
片刻後，一個踉踉蹌蹌的人影從船上衝到地麵，砰一聲跪在地上，緊接著大吐特吐起來。
“嘔——”
朱棣好笑地從船上走下，拍了拍姚廣孝的肩膀。
“和尚，你這暈船的毛病看來是告彆海洋探險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姚廣孝才停止嘔吐，捂著肚子苦笑道：
“其實臣也去過歐洲，實在是這美洲之旅太長了。”
去歐洲的時候起碼還能時不時上岸溜達幾天，但這一趟大明艦隊順路征服了夏威夷王國，屬於直接橫穿了太平洋。
旁邊傳來了張輔的聲音。
“太子殿下，前麵有人！”
“嗯？”朱棣下意識地抬頭，果然發現在距離沙灘不遠處森林中，幾個頭戴羽冠的當地土著身影若隱若現。
朱棣笑了起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去把他們請來。”
當天晚些時候，距離海邊大約二十裡的一處部落中。
朱棣舒服地躺在虎皮大椅上，雙腳毫無風度地翹起來，一邊啃著手中的羊排，一邊看著姚廣孝等人手舞足蹈地和對方交流。
語言不通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麻煩……
姚廣孝回到朱棣身邊稟報。
“基本可以確定此地就是瑪雅帝國控製範圍，也就是《工業革命》裡地圖中的墨西哥。”
“瑪雅帝國……”朱棣嗬嗬一笑，將已經被啃得乾乾淨淨的羊排骨丟在一旁，“據說這裡的土著都是從咱們華夏極北之地通過阿拉斯加遷徙過來的？”
姚廣孝道：
“有這種說法。此地距離咱們的金山海外領地應該有上千公裡，臣打算派兩艘船過去和他們取得聯係。”
朱棣嗯了一聲，正打算說些什麼，一名軍官走來，拿著一本書。
“殿下，您看看這個。”
書？
朱棣有些驚訝，伸手摸了一下。
還真是用紙做出來的書。
隻不過這種紙的手感摸起來和華夏古代、現代各種紙張的手感都不太一樣，顯然用了不同的原材料。
朱棣隨手翻開這本書一看，然後就愣住了。
“這是啥？”
隻見這“書”上的內容赫然是：
姚廣孝好奇地湊過來一看，也愣住了。
“這是畫吧？”
經過一番手舞足蹈的比劃後，大明君臣確認了一件事情。
這看起來像畫的東西，它就是文字！
“娘的，這些瑪雅人都不懂簡化一下文字的嗎？”朱棣大感無語。
華夏文字在最開始也是象形字，後麵逐步簡化才變成了通用的方塊繁體、簡體字。
這瑪雅文字明顯滯留在了最開始被創造出來的那個階段，沒有任何簡化的那種。
但很快朱棣就笑了起來。
“若咱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整個地球上第二個用象形字的民族？”
姚廣孝點頭道：
“至少歐洲那一片全部都用的是拚音文字，殿下。”
朱棣嗯了一聲，道：
“就衝他們用象形字的份上，能少殺就儘量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