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世界中,劉秀緩緩搖頭。
“這是陷阱啊,劉牢之竟然看不出來,蠢貨!”
劉莊驚訝地瞪大眼睛。
“父皇您怎麼看出來的?”
劉秀哼了一聲,道:
“用腦子!”
劉莊:“……”
被自家父皇當著群臣的麵說沒腦子,對一個太子而言非常尷尬。
劉秀反應很快,立刻給兒子找補了一下。
“你沒有上過戰場真正指揮過軍隊,缺乏經驗也很正常,朕給你分析一下你就懂了。”
搦戰一般就兩種情況。
一,麵對敵方死守堅城時,派出小規模騎兵去辱罵搦戰。
二,兩軍已經列陣完畢準備相互間打出狗腦子時,派一名猛將去陣前搦戰當個前菜。
而鄴城外的情況則是,兩萬後燕軍前來搦戰。
既不是小規模部隊,也不是單獨猛將。
“那這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劉秀道:“這樣的搦戰是有精心準備的,而且必然得到慕容垂的同意。”
劉莊聽懂了:
“兩萬軍隊是不可能不經過主帥同意就去搦戰的。”
劉秀微微點頭,伸手指著金幕繼續道:
“那問題就來了,在後燕主帥明顯知情同意的情況下,這兩萬搦戰的後燕軍被劉牢之殺得落荒而逃,其他後燕軍隊卻看不出有什麼及時的反應和準備。”
“這合理嗎?”
劉莊連連搖頭。
“這太不合理了。”
下一秒鐘,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後燕主帥不可能是傻子,那就隻能證明,這兩萬搦戰後燕軍的潰敗是有意而為之!”
劉秀呼出一口氣,平靜道:
“後燕主帥不是傻子,劉牢之卻是一個大傻子。”
“任何一個人連續在同樣的戰術下失敗兩次,都是絕無僅有的大傻子!”
金幕中,劉牢之正在策馬追逐。
一個又一個的後燕士兵被劉牢之追上並斬殺,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複仇的暢快感。
“投降不殺!”
這位東晉悍將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淪為隻知道屠殺的怪物。
他牢牢記得自家母親曾經說過的話。
“我們是漢人,是擁有幾千年文明傳承的漢人,不是那些隻知道茹毛飲血的胡人夷狄!”
狂奔之下,馬蹄濺起水花,速度逐漸放慢。
劉牢之有些疑惑,往下看去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一片沼澤地帶。
這片沼澤地帶因有五座大小橋梁,被稱為“五橋澤”。
“怎麼追到這裡來了?”劉牢之微微皺眉。
沒有任何一名統帥會喜歡沼澤這種地形。
等等!
劉牢之心中猛然一驚,有了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
下一秒鐘,他轉頭對著身邊剛剛趕到的部下們大吼起來。
“快,立刻撤退!”
下一秒鐘,沼澤邊上的林地裡射出了無數箭矢。
緊接著,是數不清的後燕士兵從中衝出。
劉牢之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整個人身體完全僵硬。
還是中計了!
這一次,劉牢之不再選擇繼續拚殺,而是轉身就打算帶著部下們突圍。
但才剛剛衝出去沒多遠,他的視線又瞬間凝固。
一支鮮卑鐵騎從旁邊殺出來,完全切斷了劉牢之的後路。
他和他麾下的三萬多兵馬,全部都被鮮卑人圍困在了五橋澤之中!
不遠處的某個山丘頂端,頭戴王冠的慕容垂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嗬嗬,什麼常勝將軍劉牢之,也不過如此!”
慕容寶站在慕容垂的身邊,得意地開口:
“苻堅那個廢物竟然能被劉牢之這種蠢材打敗,父王,將來的天下肯定是咱們大燕一統,再無其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