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畢恭畢敬地對著牌匾躬身,然後才走了進去。
大清世界中的康熙皇帝看到這一幕,微微點頭。
這牌匾是康熙親自題寫給奶娘孫氏,也就是曹家老奶奶的。
雙方各自落座後,李衛對著曹顒開口道:
“下麵的人已經都查清賬目了,江寧織造府這些年共計虧空了四百多萬兩。”
“曹大人,你這麼搞,讓本官怎麼和朝廷交代!”
曹顒聞言臉色頓時一變,苦笑道:
“總督大人,我們曹家的私人賬目也都交給您的總督衙門了,您應該知道原因的呀。”
李衛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曹家因為接待皇上四次南巡才導致的虧空?”
曹顒臉上冒汗更多,但也隻能點頭。
“皇上是要排場的,還有隨行的許多貴人需要伺候著,再加上他們的車馬隨從,這些都是一大筆錢呀。”
李衛直接拍桌,喝道:
“曹顒,你好大的膽子!”
“仗著你祖母是皇上的乳娘,就可以明目張膽的私吞大清資產嗎?”
“我問你,若你曹家當真隻支出對公沒有徇私多撈,這座比本官兩江總督府還要更大、更豪華的江寧織造府怎麼來的?”
“還有你家的西花園,陛下稱讚‘蔚為大觀’的大觀園,江寧府現今留存的明朝禦花園都比不上那大觀園。”
“江寧府內曹家還有四處宅邸,城外有十一萬畝田地。在京師曹家有三處宅邸,城外五萬畝田地。”
“我問你,若是曹家什麼都沒拿,就憑你和你爹曹寅的俸祿,怎麼能有這偌大家業?”
“你是把本官和朝廷當成傻子了不成!”
聽著李衛的厲聲質問,曹顒臉上的汗水越冒越多。
“大人,下官,你,我……”
李衛冷冷地開口道:
“本官就問你一句話,這四百多萬兩的虧空究竟能不能填補!”
曹顒臉上露出掙紮表情,片刻後道:
“大人,這真的不是曹家的問題,您就算是告到陛下那邊去,下官也隻能對陛下喊冤啊。”
說完,曹顒從懷中拿出一個用油紙布包住的小袋子推向李衛,賠笑道:
“這裡是二十萬兩的銀票,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在太子殿下麵前美言一二。”
李衛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看都沒看那銀票一眼,大踏步地離開。
諸多彈幕隨之出現。
【秦始皇嬴政:二十萬兩都不動心,這李衛看起來挺不錯。】
【漢高祖劉邦:不愧是咱們漢人官員,剛正不阿!】
【宋太祖趙匡胤:你說得好像曹寅不是漢人一樣。】
【明太祖朱元璋:隻要曹顒一查辦,滿清的清廉水平應該是低不了的。】
【隋文帝楊堅:也是白賺一波清廉分數。】
畫麵中,李衛的彈劾奏章已經送到了紫禁城。
南書房中,胤禛站在康熙麵前,身後是幾名軍機大臣。
“皇阿瑪,這是李衛彈劾江寧織造曹顒製造國家虧空的奏章。”
“兒臣認為應當徹查江寧織造這些年的賬目,若曹顒當真有不法行徑,必須把他和曹家整個查辦!”
康熙明顯愣了一下,沉默數秒後接過奏章,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良久,康熙搖頭道:
“看在乳娘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吧。”
胤禛明顯急了,開口道:
“皇阿瑪,曹家的腐敗在江寧府和江南人儘皆知。”
“朝廷最近正在調查和整肅江南官員的腐敗,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不能錯過呀!”
康熙臉上露出掙紮表情,但最後還是搖頭。
“就這麼辦,曹家不能動。”
……
議事完畢,胤禛帶著軍機大臣們退去,隻剩康熙一個人。
這位老皇帝沉默良久,拿出一份署名“奴才曹顒”的密折,緩緩落筆。
幾天後,江寧織造府。
大堂中,一名年輕男子跪在曹顒麵前,畢恭畢敬地磕頭。
“爹,年假即將結束,孩兒該回維也納給弘曆主子辦事了,還請您保重。”
金幕中打出年輕男子的名字。
【曹顒之子,曹沾,號雪芹。】
曹顒表情疲憊地點了點頭,叮囑道:
“沾兒,眼下是多事之秋,你一定要好生伺候弘曆殿下,萬一……”
說到這裡,曹顒停了下來,揮了揮手。
“你去吧。”
曹雪芹恭敬應是,隨後離開。
曹顒正打算去處理公務,曹府大管家飛速而來。
“主子,皇上旨意到了!”
曹顒身體一震。
“快,快拿來!”
鏡頭一轉,曹顒已經在書房中,獨自一人心懷忐忑地看著這封信。
“……胤禛說,李衛查出你家多花了些錢,朕讓這事情過去了。”
“曹家這些年拿了一些,朕是知道的,都是自家人,也沒什麼。”
“但從今往後,不該拿的不許再拿,切記切記,一定一定勿忘!”
曹顒看到這裡,眼眶已經被淚水浸透。
他渾身顫抖地站起來,對著紫禁城的方向下跪,發自內心地哽咽開口。
“奴才曹顒,謝主子隆恩!”
一行字幕隨之在曹顒頭頂浮現。
【大清王朝清廉指數: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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