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焦急地大叫起來,立刻叫來了附近幾名交好的女工,抬著姐姐離開廠房去找醫生。
在廠房的門口,一名臉色不善的男管事將她們攔下。
“乾什麼,上班期間不許無故曠工!”
三妹忙道:
“我阿姊病倒了,我們帶她去看郎中,紀管事,還請通融一下。”
這眼睛尖尖的紀管事冷笑一聲,道:
“通融?每天的任務都在這裡,一下子走了六個人,你讓我怎麼和上麵交待?”
隨後他對著其他幾名女工喝道:
“凡是敢賣出這廠房半步的,立刻開除,上個月的未發工錢也沒了,現在直接滾蛋!”
幾名女工聞言,頓時露出遲疑表情,無奈地停下腳步。
三妹大急,跪在地上對紀管事砰砰磕頭。
“紀管事,你行行好,我姐姐都要死了,你就通融一下吧。”
紀管事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被放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姐姐,發出一聲冷笑。
“咱們工廠哪個月不死幾個人?你也來工作半年了,早就該習慣了。”
“死了就死了吧,你隨便找個地方把她埋了,不但能省筆藥費,還能領你阿姊上個月的工錢,你賺大了。”
一名看起來剛剛進廠的少女聞言極為氣憤,怒道:
“姓紀的,你能說出這種話,你還是人嗎?”
“不乾就不乾,有什麼了不起的。”
“三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快走,彆耽誤了病情。”
兩名女子一前一後,吃力地扛著昏迷不醒的中年女工快步離開。
紀管事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愛乾不乾,求著你乾了?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隨後,他轉頭對著麵前沉默的幾名女工吼道:
“還他娘愣著乾什麼,滾進去乾活!”
幾名女工對視一眼,默默轉身入內。
紡織工坊廠房中,咳嗽聲依舊此起彼伏。
鏡頭重新轉回到最開始的煤礦開采現場。
一名滿臉風霜的中年男子正奮力推動小推車朝升降平台前進,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二叔!”不遠處,一聲驚呼聲響起。
一名年輕工人帶著其他幾名工人飛速趕來,將中年男子抬到附近的郎中診所。
剛剛抵達,他們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哭聲。
“很遺憾,姑娘。你阿姊得的這是……嗯,按照《工業革命》的說法,它叫白肺病。”
“送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也救不了她,真的很抱歉。”
年輕工人心急如焚,快步衝了進去。
“大夫,能不能幫我看看我三叔?”
郎中跟隨年輕工人出來,仔細地做了一番檢查和嘗試後,陷入沉默。
直到年輕工人再三催促,郎中才又歎了一口氣。
“小夥子,你們是在煤礦工作的,對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郎中才開口道:
“那他得的就是黑肺病,唉。”
“我治不了。”
年輕工人急了,噗通一聲跪下。
“大夫,我小時候爹就死了,是三叔把我養大的。”
“求你幫我救救他,我全部的錢都給你!”
說著,年輕工人急切地從懷中掏出一卷皺巴巴的鈔票,強行塞入郎中手中。
郎中搖了搖頭,輕輕將鈔票推回。
“小夥子,不是我不願意救人,是我沒這個能力。”
“白肺病和黑肺病都不是我這樣普通郎中能救的,隻有全大宋最頂級的,擁有最先進醫療器械的大夫可能還有一點希望。”
年輕工人沉默了。
他怎麼可能請得起全大宋最頂級的大夫呢?
畫麵一轉,在城外一處山崗中多了兩座新墳。
年輕的紡織女工和煤炭礦工跪在各自的親人麵前,淚水肆意流淌。
腳步聲響起,一個五大三粗的守墓人走了過來,伸出右手。
“下葬要交墓地費用五兩銀子,從明年正月初一開始,每年交半兩銀子的管理費。”
“超過五年不交,你們自己知道是什麼後果!”
年輕的男性礦工愕然抬頭,憤怒地開口道:
“這不是官府劃定的墓地嗎,憑什麼收錢?”
守墓人冷笑一聲,惡狠狠地開口道:
“老子花錢從官府手裡承包的,不收錢老子吃什麼,上麵的大人們拿什麼?”
伴隨著守墓人的怒吼,幾名彪形大漢手持木棍出現,不懷好意地包圍了兩人。
兩人無奈,隻能各自交出半兩銀子。
等得意洋洋的守墓人帶人離去後,年輕的紡織女工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崩潰地大喊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道啊——”
【民生: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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