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沉吟片刻,對拉詹道:
“你們就這麼確定自己能成為大漢的好奴隸?”
拉詹似乎從周亞夫剛剛的動作中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噗通一聲跪下,結結巴巴地解釋:
“我們,傳統,上千年!”
“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
劉恒和陳平對視一眼,聽懂了。
婆羅門教四等人製度維持了上千年,這些教徒無論是對於怎麼教訓奴隸,還是對怎麼當奴隸都極為熟練。
劉恒看向陳平。
“陳平卿,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陳平笑了笑,正色道:
“太子殿下,您才是做決定的人,臣隻不過是奉命護衛您的安全罷了。”
劉恒當然知道這個老狐狸在推脫,不過他倒也沒有推辭的意思,便對著周亞夫道:
“咱們在天竺有多少座黑……咳,勞動力密集型工廠啊?”
周亞夫一臉無辜地搖頭,表示不知。
劉恒正打算找彆人去問,陳平插嘴道:
“一百零二座。”
劉恒看了陳平一眼,詢問道:
“如果一次性多幾十萬工人,有問題嗎?”
陳平拍著胸脯:
“就算多上百萬也沒問題,殿下您是不知道,無論是咱們大漢國營還是私人的工廠,都最喜歡這些俘虜了!”
劉恒剛想問為什麼,下一秒就恍然。
不需要發工錢的工人,當然是最好的工人!
劉恒對周亞夫道:
“把抓來的叛軍全部送去工廠,十歲以下的除外。”
“至於具體送到哪些工廠去,由陳平卿負責安排。”
陳平嘿嘿一笑,露出笑容。
“請殿下放心,臣可以保證,這些叛軍在工廠裡的壽命最多不超過五年!”
劉恒呃了一聲,正色對陳平道:
“你這也太沒有人性了,陳平卿。”
“告訴那些工廠主和官吏們,儘量讓他們活到十年再死。”
話音剛落,劉恒發現陳平和周亞夫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變了,不由疑惑道:
“有什麼問題嗎?”
陳平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周亞夫比較老實一點,低聲道:
“太子殿下,那些黑工廠都是一天十二個時辰輪班倒,像這種俘虜每天能睡兩個時辰就不錯了。”
“他們在工廠裡工作個三五年就死,反而是一種解脫。若在裡麵乾了超過十年……咳咳咳。”
劉恒:“……”
早死也不行,晚死也不行?
這些天竺的叛徒還挺難辦唄?
幾秒鐘後,大漢太子殿下大手一揮。
“總之,先送去工廠再說吧!”
等處理完這件事情後,劉恒多少也有點心力交瘁,對著陳平感慨道:
“本來以為是一場類似於金幕中王朝末年類型的叛亂,沒想到竟然是這麼、這麼……嗯,奇怪的叛亂。”
陳平哈哈一笑,道:
“除了華夏之外,這個時代的其他地方民族大多都還處於愚昧蠻荒的時代。”
“若說在清朝時離開華夏是走出國門看世界,那咱們大漢這個時代離開華夏就純粹是離開文明進入野蠻之森了。”
劉恒啞然片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早知這天竺如此……我還不如留在長安,陪著父皇一起看金幕中趙武靈王和秦昭王的博弈呢。”
遠在萬裡之外的長安皇宮大殿中,劉邦和群臣坐在一起,正注視著半空中的金幕呈現出新的內容。
趙國,沙丘宮。
滅亡中山歸來的主父趙雍誌得意滿,哈哈大笑地舉起手中青銅酒爵。
“諸位,大趙如今已經是諸夏中真正的強國了,讓我們為大趙共飲此杯!”
群臣高聲喝彩,紛紛舉起手中酒爵,一飲而儘。
宮人仆役們魚貫而入,有條不紊地將在場所有人的桌子鋪滿。
美酒佳肴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又過一會,一隊美貌的舞姬穿著極為暴露的衣裳,緩緩地走上前來。
趙雍非常得意,指著這群舞姬笑道:
“這些都是中山國曾經的君侯、貴族之女,今日她們將為咱們大趙的有功將士獻舞。”
“等宴會結束,寡人會把他們全部都賞賜給你們,這是你們為寡人和大趙奮勇作戰應得的獎勵!”
歡呼聲頓時響徹每一個人的耳膜。
在悠揚的樂聲中,中山國的女子們緩緩地跳起了舞蹈。
她們不少人的雙目中還含著淚水,心中也充滿了國家滅亡的屈辱,但四肢卻沒有任何停頓,揮灑出極為曼妙誘人的舞姿。
坐在趙雍下首的少年趙何看到這一幕後不由皺眉,低聲對著趙雍道:
“父王,如此是否有些過分?”
“過分?”趙雍嗬嗬一笑,滿不在乎地開口道:
“寡人隻是讓她們獻舞,成為有功將士的妻妾,這並不過分。”
“真正的過分是把她們全部賣到青樓為娼妓,被任何一個願意出錢之人淩辱。”
趙何稍微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情形,頓感不寒而栗,身體明顯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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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雍噴著酒氣,拍了拍二兒子的肩膀。
“何兒,你現在已經是大趙的王了,要收起自己的心軟,明白嗎?”
趙何點了點頭,隨後站起來道:
“父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宮休息了。”
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這種場合坐一下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