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相如忍不住開口道:
“為何打不過?”
作為廉頗的頭號盟友,藺相如此刻也有些接受不了廉頗這番話。
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出場機會,你彆搞啊!
廉頗表情凝重地開口道:
“武安對邯鄲而言近在咫尺,是必須要守的。”
“但秦軍前來武安城外的卻是一支偏師,將主力放在了更北邊的閼與。”
“對秦軍而言,若我軍主力北上救援閼與,即便是一路秦軍偏師也足以攻克武安威逼邯鄲。”
“若我軍主力救援武安,他們就全力猛攻閼與。”
“我們顧此失彼啊!”
聽著廉頗的分析,眾人都沉默了。
但趙何沒辦法沉默。
秦國人馬上就要打到邯鄲來了,趙何這位趙王必須要解決!
他看向了另外一人。
“樂乘將軍,你有沒有辦法?”
樂乘是樂毅的族弟,也是如今中山樂氏在朝堂中的最高代表。
既然趙何會在朝堂中營造出王族派和士人派相互牽製的局麵,軍隊裡又怎麼可能讓廉頗一家獨大呢?
樂乘就是趙何用來牽製廉頗的棋子之一。
樂乘表情凝重,思考了良久之後才苦笑道:
“若大王讓臣守衛其中一路,臣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可如果是要解救兩路危機,恐怕臣力有未逮。”
“最關鍵的是,咱們大趙最強的騎兵在這種戰場上根本無法動用啊。”
兩處都是守關之戰,都是深山地形,趙國縱橫天下的騎兵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樂乘的看法和廉頗是一致的。
打不了!
聽完這兩名將軍的話,在場的趙國人幾乎絕望。
兩位大將都說不能打,這還搞毛。
趙何抱著最後的希望,看向趙奢。
“趙奢,你怎麼看?”
這位二十年前沙丘宮變時就已經負責護衛趙何的大臣,成為趙何最後一絲希望。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在軍隊中多年被廉頗壓製,如今的趙奢已然轉任到內史係統中去負責國庫,日常管的是收取各種稅賦。
能讓趙何去向趙奢提問,說明他這個時候是真沒招了。
趙奢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開口道:
“秦軍這番戰略確實驚人,那胡陽也的確不愧是能征善戰之將。”
“按照正常的打法去應對,大趙恐怕很難取得勝利。”
趙何聞言,心沉到穀底。
完了,這回全完了。
但緊接著趙奢又開口道:
“但臣聽說過一句話,兩軍相逢勇者勝。”
“秦軍遠道而來,而且和我們趙國並無恩怨,這是不義之戰,他們將士的士氣不會太高。”
“反之,我們大趙兒郎保家衛國,人人皆知失敗後邯鄲必將被圍,在這種情況下會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
“臣認為,此戰可打!”
廉頗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一聲,反駁道:
“趙奢將軍,我知道你求戰心切,但你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前途葬送大趙的將來!”
趙奢搖了搖頭,表情沉靜地反問道:
“大將軍,你又不願意出戰,也不讓我出戰,難道要我們眼睜睜地坐在邯鄲等死嗎?”
這句話說出來,廉頗也無話可說。
趙何隨之下定決心,對趙奢開口道:
“寡人和大趙的安危,全都在你的身上了!”
趙何將能調集的十五萬兵馬全部交給了趙奢,命他領兵去救援武安、閼與。
軍隊才走了一天,不過離開邯鄲三十裡地,趙奢突然就發布了一個奇怪的命令。
“軍中有妄言兵事者,斬!”
諸多趙國將軍聞言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趙奢為何會發布這種命令。
緊接著,趙奢繼續下令。
“就在此地紮營!”
“啊?”眾人都傻眼了。
這才剛離開邯鄲三十裡就紮營?
才走了一天的路程啊!
但想到趙奢剛剛的那句話,眾人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武安城西,秦軍大營。
一名秦國將軍發出號令。
“練兵,擊鼓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