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咱們什麼時候能殺到草原上去，徹底端了匈奴人的老窩？”
李牧哈哈一笑，道：
“會有機會的，不過要先解決燕國和秦國。”
又有一名騎士笑道：
“君上，其實咱們可以直接渡過黃河，從河南地南下一路長途奔襲鹹陽啊！”
李牧聞言，表情不覺變得嚴肅，認真點頭道：
“確實是可以這麼做的，但得有配合才行。”
從河南地，也就是黃河“幾”字形包圍起來的這片地區南下，是趙武靈王時期就已經有過的滅秦構想。
之所以沒有實施，是因為趙國的騎兵屬於輕騎兵，並不擅長攻城。
就算長途奔襲到了鹹陽城下，也隻能坐望堅城徒呼奈何。
必須得有另外一路數量足夠的步卒從河東或者函穀關打進關中，兩邊聯手合圍，才能攻破鹹陽。
又有一名騎士道：
“君上，我覺得咱們的都城在邯鄲真的不妥，應該遷到中山的。”
如今趙國的版圖其實相當畸形。
都城邯鄲在整個國土的最南方，呈現出一個頭重腳輕的態勢。
這也讓北方諸郡的地位很是尷尬。
如果遷到中山，那這座新都城正好位於如今趙國版圖的中央。
往北，可以很方便地獲得北邊諸郡騎兵的支援。
往南，也能通過河北平原迅速馳援邯鄲等地。
往東北，還可以迅速出兵抵禦來自燕國的進攻。
往西，又能尋找機會收複趙國舊都晉陽城。
李牧聞言，也是不由雙眼一亮。
但很快他就歎了一口氣，道：
“大王不會答應的。”
邯鄲可是趙國兩百年都城所在，遷都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尚快步而來，神色緊張地遞給李牧一個卷軸。
“君上，邯鄲加急詔書！”
李牧拆開封泥，拿出裡麵的旨意一看，頓時愣住了。
“十萬……”
這位趙國名將雙目閃爍了一下，露出衝天殺機。
但這表情一閃而逝，幾秒鐘後他就抬起頭，沉著地開口。
“司馬尚，立刻集結所有能戰之兵，隨本侯南下禦敵！”
當天晚些時候，諸多傳令的騎士迅速離開，猶如星火般四處散開到趙國北方的所有郡縣。
“武安君有令，立刻前往中山集結！”
“武安君有令，三天內必須出發！”
一名名傳令兵不斷地在軍營、郡縣、村鎮之中奔馳著，大聲宣讀著李牧的命令。
市集上，正在賣豬肉的屠夫聞言一愣，隨後火速收攤，開始回家整理盔甲。
樹林邊，悠閒地躺在草地上的年輕牧馬人一躍而起，拍著身旁的坐騎笑道：
“君上的命令又來了，咱們可以一同馳騁疆場殺敵了！”
村莊裡，一名砍柴的樵夫剛剛背著一捆柴回到院子裡，就被妻子迎麵塞了一套皮甲。
“君上的命令來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弓箭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戰馬也擦洗喂食完了，半個時辰後集結出發！”
縣城門口的大馬路上，蹄聲不斷。
無數趙國騎兵或三三兩兩結伴，或一人策馬疾行，彙集在了這裡。
當地的縣尉一個個點清人數後，身體一昂，衝天戰意油然而起。
“各位，君上在召喚我們。”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都尉。”
“立刻隨我南下，殺秦賊！”
諸多趙國騎兵同時舉起手中武器，高聲呐喊。
“南下，殺秦賊！”
蹄聲滾滾，一隊隊趙國騎兵飛速南下。
目標——殺秦賊！
中山城外。
蹄聲震天。
一條條長龍般的趙國騎兵從四麵八方而來，彙聚成河，又迅速擴張成無邊無際的人海。
李牧登上城中，高舉雙手。
無數趙國騎兵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在千軍萬馬的注視下，趙國武安君平靜開口。
“南下，殺秦賊！”
眾人齊聲呐喊。
“喏！”
聲浪震天，就連雲朵都為之顫抖。
正是：
鐵蹄如雷，長槍如龍。
戰意如火，騎士如虎。
祝曰：
辰光利兵，太白經天。
血祭旗幡，魂歸山川。
刀兵既起，白骨承恩。
卜曰：
鬼神開道——大勝！
李牧伸手拔劍，直指南方。
“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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