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心疼的心肝肺都是痛的,她揪著衣領,神情悲愴,就像是被剜了心頭肉一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謝孟夏的心尖狠狠一顫,一股子心虛油然而生,著急忙慌的勸道“不簡單,不簡單,哎喲阿杳,就二十兩銀子不至於的啊,不至於尋死覓活的,這樣,這樣,我賠你,等咱們出去了,我,我賠你二百兩,怎麼樣。”
“那就多謝您賞賜了。”姚杳就等著謝孟夏這句話呢,變臉如同翻書,方才還陰雲密布,這會兒就笑若生花了,一雙杏眼宛如新月,甜膩的笑填滿了臉頰上的一對梨渦。
看著姚杳狡黠的笑,謝孟夏頓時有一種跌入陷阱的感覺,他拿手肘捅了一下冷臨江“誒,我怎麼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冷臨江瞟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點頭“你的感覺很對。”
“”謝孟夏張了張嘴。
姚杳絲毫沒有在意冷臨江和謝孟夏在說些什麼,她隻覺得眼前滿是白花花的銀子在飄動,深陷龍潭虎穴一日一夜,還迎來了兩個拖油瓶的陰鬱心緒頓時一掃而空。
她笑眯眯的坐到冷臨江的旁邊,低聲問道“少尹大人,您還,”她拎起他寬大柔軟繡著花的衣袖,憋著笑繼續問“大人穿女裝真是豔壓群芳。”
冷臨江翻了個白眼兒“那還不是因為你。”
姚杳看到二人臉色蠟黃,大大的黑眼圈堪比國寶大熊貓,她略一低頭,隻見二人的繡鞋上沾滿了泥濘,裙角也被荊棘扯得破破爛爛的,這一路上顯然沒少受罪,心裡不禁一時唏噓一時柔軟,連連含笑作揖拍馬屁“好好好,大人的大恩,卑職領情,以後大人讓卑職揍誰卑職就揍誰,絕無二話。”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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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臨江挑高了尾音,他與姚杳相交多年,見慣了她滑不留手的模樣,深知從她嘴裡說一句確鑿的承諾有多難,這回也一樣,他對她的連篇鬼話半個字都不信。
姚杳的目光赤誠而真摯,點頭如磕頭“當真!”
“我信你個鬼。”冷臨江臉上帶笑,口是心非的嘁了一聲。
姚杳錯了錯牙,頓時有種將心向明月,明月卻瞎了眼的感覺。
冷臨江伸手點著姚杳的額頭,一本正經的笑“臭丫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你不但辦砸了差事,還連累了我和殿下,這會兒再想著要戴罪立功,把我們倆哄得服服帖帖,心平氣和,出去才不會被韓長暮嚴懲,是不是晚了點兒。”
“”姚杳抿唇,無言以對。
謝孟夏探頭湊過來,笑眯眯的望著姚杳“阿杳,這樣吧,你夜裡出去給我弄幾床厚棉被,等下了山,我替你跟久朝求情。”
姚杳挑眉,笑眯眯的道了聲謝,轉頭問冷臨江“大人,您怎麼和殿下一同上山來了,韓大人怎麼說?”
冷臨江歎了口氣,無奈道“先不說這個,久朝也帶著人過來了,我和程總旗都沿途留了標記,隻是現在還有個突發的情形。”他很是為難道“你還記得久朝的那個逃妾清淺嗎,我在船上看到她了。”
姚杳愣了一下“她不是逃出去了嗎?”
冷臨江搖搖頭“具體是個什麼情形我也不是太清楚,她也沒有認出我們來,我也就沒有驚動她,現在也不知道她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姚杳微微蹙眉“這幫水匪這些日子跟瘋了似的,到處抓未出閣的姑娘,清淺被抓來了也不算稀奇。”她微微一頓“不對啊,清淺曾是韓大人的侍妾,這,水匪是眼瞎了嗎,就不怕惹惱了河神麼?難道說,”她拖長了尾音,欲言又止,狹促一笑。
冷臨江赫赫嗤嗤的笑了,露出深以為是的笑容,連連點頭“嗯,你想的也是有可能的。”
“啊哈,阿杳,你也覺得久朝是中看不中用啊。”謝孟夏突然興奮的笑了起來,重重拍了兩下姚杳肩頭。
姚杳連連擺手,撇清自己“我沒有,我不是,那是殿下你想的,我是敬佩韓大人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謝孟夏撲哧一聲,瞪著眼錯愕不已“阿杳,你一個常年流連花樓的姑娘,居然敬佩久朝,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姚杳挑眉,麵不改色“缺什麼才更敬服什麼嘛。”
冷臨江聽到二人越說越偏,簡直聽不下去了,做了個停的動作,皺著眉頭道“中看還是中用咱們回頭再說哈,阿杳,久朝讓你去試探的那個韓長雲,也被抓上山了。”
這可真是一語驚人,姚杳愣了半晌,水匪不是隻抓姑娘嗎,怎麼還抓漢子,難不成他跟冷臨江他們一樣,都是女裝大佬?
她愣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問“他也,男扮女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