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衣剛曬了個半乾,不遠處的草叢裡突然響起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四道黑影便從草叢裡撲到了眾人麵前,帶起一陣撲麵的疾風。
眾人一陣尖叫,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畏縮著擠到一起,麵露警惕,望著眼前的四個水匪。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山不能上嗎?”水匪凶神惡煞的瞪著眼,大刀在身前一橫,嘩啦啦的作響。
眾人縮肩塌腰,神情驚恐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先開口說話。
水匪不耐煩了,把手裡的大刀耍的唰唰作響,聲音粗糙的就像是碎石頭磨地“說話,不說話老子宰了你們!!”
王顯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轉頭看了韓長暮一眼。
韓長暮抬下眼簾,飛快的瞥了王顯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王顯深深的抽了口氣,上前一步,哆嗦道“我,我們,我們是山下的獵戶,想著開春了,上山來,上山來打點活物。”話未完,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渾身發抖,幾欲落淚“好漢饒命,饒命啊,我們,我們不知道這山不能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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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暮抽了抽嘴角,王顯這慫裝的還真像。
王顯這麼一跪,旁邊眾人也受驚過度,跟著呼呼啦啦的跪了滿地。
水匪顯然被眾人這副
慫包窩囊的模樣給迷惑了,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拿刀背拍了拍王顯的臉,罵罵咧咧的嘲諷“就你這個老鼠膽,還想上山獵野物,你們這是送上門讓野物開個葷的?”
王顯跪在地上,不停顫抖的手深深按在泥濘裡,沾的臟兮兮的。
他低著頭,像是怕極了,哆哆嗦嗦的開不了口。
水匪提著大刀,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囂張的大聲嚷嚷“看在你們膽小如鼠的份兒上,爺爺我饒你們一命,趕緊滾。”
眾人麵麵相覷,似乎被嚇傻了,誰也沒敢先動一步。
“怎麼,不想走?想找死!!”砰的一聲,水匪將大刀重重的戳進地麵,濺起嗆人的灰塵。
一行人打了個激靈,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剛跑出去兩步,就聽到一聲厲喝“等等!”
王顯腳步一頓,心生不祥,身子動了動,沒敢轉過身。
水匪提著刀慢騰騰的走過來,刀尖兒在地上拖著,錚錚的輕響傳來,拖出一道淺淺的刀痕。
刀尖挑了挑王顯背上的兔子,半死不活的兔子掙紮了兩下。
水匪哈哈狂笑“兔子留下,人滾蛋!”
原來隻是要兔子啊,王顯長長的鬆了口氣,忙不迭的解下兔子扔到地上,拔腿就跑。
其他人見狀,有樣學樣,也紛紛解下兔子扔到地上,然後慢慢心有餘悸的散開,見水匪撿了兔子後,當真沒有追上來,眾人紛紛狂奔而去,隻嫌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跑得太慢了。
水匪在後頭囂張的哈哈大笑,笑聲粗野狂妄,傳的極遠。
韓長暮一行人走出去不久,身後便響起幾聲短促的悶哼,壓抑的極低,沒有傳的太遠。
眾人愣了一瞬,停下了腳步,不再走動了,紛紛撿了陽光溫暖的地方,席地而坐。
不多時,四個水匪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裡提著大刀,跑動間一陣嘩啦啦亂響,在韓長暮麵前束手而立“大人,都問出來了,他們四人都是青雲寨的暗哨,跟那處小院裡的暗哨一樣,原是尋常村民,隻是拿了青雲寨的一份銀子,便又乾起了盯梢的勾當,他們也從未上過山寨,並不知道上山的路,隻知道那山洞是上山的唯一一條路,進出的洞口各有一個極厲害的暗哨,足有六個水匪,還備有響箭,一旦有異常,那處暗哨便會放出響箭,警示山寨。”
韓長暮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人,有著一番做法乃是臨時起意,這四個水匪的衣裳穿在四個內衛身上,看上去竟多少有些不大合適。
就說那負責回話的為首內衛,水匪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又窄又小,露手露腳的,看起來局促的很。
他轉頭看了一圈兒,指著一個瘦小內衛道“你過來,和他換個衣裳。”
被點名的兩個內衛都有幾分意外,手足無措的走到一起,彼此一看,便笑了起來,穿著水匪衣裳的那名內衛又高又大,那衣裳穿在身上,隻要不傻,就都知道是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