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驀然起了一陣狂風,狂風席卷,光團閃動流轉,凝聚成七枚偌大的蔚藍圓珠。
這七枚蔚藍圓珠慢慢挪動起來,排列成七星連珠狀,光華刺目,遙相呼應。
她哼了一聲,輕諷道“生氣啊,有意見,那能怎麼辦,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我弄死她,這不浪費銀子嗎?”
“”韓長暮無語,難道不應該是吃醋嗎。
撲哧一聲,謝孟夏直接笑噴了,指著姚杳笑的直打顫“阿杳,人家姑娘碰到這種事都是吃醋,你是心疼銀子,你的腦子果然清奇啊。”
姚杳嘁了一聲,問道“公子,你買清淺花了多少銀子啊。”
“”韓長暮不明就裡“怎麼了,一萬兩而已,不算多。”
這下輪到姚杳噴了,她哽的連連咳嗽,辣酒蟄的嗓子眼兒生疼,臉憋得通紅“沒,沒啥。”
一萬兩,她還真不能把清淺弄死了,弄死了這人,韓長暮不得弄死她啊。
謝孟夏笑著插了句嘴“阿杳,一萬兩真不多,你要是氣不過,弄死了清淺,久朝也不會跟你急的。”
姚杳挑了下眉“是麼?”
韓長暮笑了笑。
黑漆漆的死寂中,一個格外瘦小的身影在茂盛的荒草中一閃而過,站在一棵粗壯的樹乾後頭藏頭露尾,盯著已經遠的看不見了的水匪們,整個人變得陰鬱異常陰鬱。
那個身影在樹乾後頭站了片刻,隨即往相同的方向飛身而走。
韓長暮一行人在山脈中走的飛快,走了一段時間後,眾人越來越疲累,有些人撐不住了,便折一根樹枝在地上杵著,一步一步往前挪的格外艱難。
可即便再艱難,也沒有人鬆下這口氣,身後有那麼一大堆跗骨之俎一般的硝石筒,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趙浮生看到姚杳身姿翩躚,如同一片無根落葉,在山間飛旋,絲毫不見力竭之時,也沒有觸碰到樹乾草木,臉色不禁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一個下屬身份的姑娘,輕功都這般高深莫測,出神入化,那麼身為內衛司司使的那個人,身手該是多麼的恐怖。
這樣一個人,身手和心機都深不可測,他的爹和李長明,是哪來的自信,相信這樣一個人會保護他們,竟然心甘情願的將身家性命托付於其。
這簡直是與虎謀皮,危在旦夕。
他打了個寒噤,不能深想,一想就渾身發寒。
不行,他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這個人。
念及此,他又疾言厲色的催促了水匪幾句,身形輕快的趕到了韓長暮的身邊,靜了片刻,沒話找話的問道“司使大人,不知那處密道在什麼地方。”
韓長暮垂了垂眼簾,神情淡薄,權當沒有聽見。
趙浮生深深抽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打探“司使大人從前來過青雲寨嗎?”
韓長暮抬起眼簾,定定望著深幽天幕,既沒有看趙浮生一眼,也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趙浮生氣結,胸膛一起一伏的,氣喘如牛,顯然氣得不輕。
他看到韓長暮神色不變,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禁冷笑了一聲,想用這個法子激怒他,逼他閉嘴,顯然是做夢。
他怒極反笑,一步不讓的繼續問道“司使大人既然要和青雲寨互相利用,哦,不,是精誠合作,那麼是不是也要坦誠相待?”他看到韓長暮抽了抽嘴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繼續道“好吧,那小人先拿出青雲寨的誠意來,青雲寨北側後山的這條路是青雲寨的開山祖師爺修建的,是給青雲寨眾人留的一記保命的後手。”
韓長暮神情淡漠的掠了趙浮生一眼,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趙浮生等了半晌,也沒等來韓長暮剩下的話,不禁惱羞成怒的嚷出了聲“司使大人如此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還要青雲寨相幫什麼!”
韓長暮轉頭,似笑非笑道“本官是在幫青雲寨。”他臉上的奚落笑意愈加濃重,淡淡道“趙公子是對相幫有什麼誤解嗎?”
趙浮生被韓長暮笑的莫名生出幾分無地自容來,終於閉了嘴,不再喋喋不休的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