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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回 安昌侯府(1 / 2)

錦衣長安!

韓長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晦澀,轉瞬便又恢複了如常“若死者真的是安寧世子夫人,那她那一身隱秘的傷,”他驟然冷笑了一聲,話音漸低,若真的是那個女子,不,不管是誰,人都死了,追究傷勢也就成了徒然。

姚杳淺淺的透了口氣,若有所思道“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才是。”

隻有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一切才能繼續查下去。

韓長暮抬頭看了看外頭,日影流轉,陽光正盛,已經臨近午時了,冷臨江一早便去了安寧侯府,這會兒應該已經快要回來了。

這個念頭剛剛轉過去,冷臨江便帶著人趕到了內衛司,一進門,那口氣還沒喘勻,便大聲嚷嚷著口渴。

內衛趕忙上了香茶。

冷臨江猛灌了一口,連呼不過癮,讓人換大碗來。

換了兩個闊口大碗過來,裡頭盛的全是還有些熱的桂枝熟水,冷臨江也顧不得燙嘴,咕嘟咕嘟的將兩大碗水一飲而儘,大呼了一聲渴死老子了。

等冷臨江平靜了下來,韓長暮急切問道“怎麼樣?”

冷臨江長歎了口氣“安寧侯府那,盛思淵不敢大張旗鼓的找,查問下來,跟之前他與我說的沒什麼不同,算到今日,安錦羽已經失蹤三天兩夜了。”

“安錦羽的身上可有什麼傷?新傷?陳年的舊傷?”韓長暮又問“胎記,疤痕,有嗎?”

冷臨江搖了搖頭“沒有,盛思淵說安錦羽是長公主之女,養的金尊玉貴的,油皮兒都沒破過,身上怎麼會有傷?”他微微一頓“至於胎記疤痕,就更沒有了。”

韓長暮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抬頭看了姚杳一眼。

姚杳踟躕道“今日孫仵作重新看驗屍身,在屍身的左側第三根肋骨有一處陳年骨傷,約莫是七八年前的傷。”

一語驚人,冷臨江愣住了“不應該啊,安錦羽是個弱女子,又不爬高上低又不練武的,怎麼會斷過肋骨。”他自然是不希望安錦羽出事的,突然問道“如此說來,那死者是不是就不是安錦羽了?”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是在自欺欺人了,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前腳走丟了個金尊玉貴的孕婦,後腳就死了個金尊玉貴的孕婦。

他喃喃自語,聲音漸低“七八年前的舊傷,若是,安錦羽沒有對盛思淵說起過這傷,他,也不會知道的。”

姚杳看了冷臨江一眼,又沉聲道“孫仵作還在死者的身上極隱秘的幾個地方發現了幾處針紮的暗傷,這些傷也就是近一年內造成的。”

這些話如同驚雷,把冷臨江給震得呆立當場,暗傷,針眼兒,近一年內,幾個詞他都聽懂了,可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有點兒蒙,讓他緩一緩。

他張了張嘴,囁嚅道“你,是說,啥意思?是說安錦羽,被人,虐打過?”他終於回了神兒,錯愕道“這不可能,近一年內,那不是她嫁了盛思淵之後的事嗎?你說盛思淵打她,這不可能,安錦羽是長公主之女,盛思淵怎麼可能”

話未完,冷臨江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這話連他自己都圓不下去了,長公主之女又如何,榮貞長公主早死了,永安帝對安昌侯府根本就沒什麼情意,安錦羽又不得安昌侯的喜歡,她嫁到安寧侯府裡,安昌侯府也不是她的依靠,她就算真的被人虐打磋磨過,隻怕也是投告無門的。

他見過這世間許多的險惡人心,可這一回,他終於見識了這險惡的底線。

他攥緊了手,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突然放開了手,喪氣一般的低語“這種私密之事,他若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認,外人又如何得知?”

姚杳沉了沉心神“外人的確不容易知道,但是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撚著手指慢慢道“少尹大人今日去安寧侯府,可見到世子夫人身邊伺候。

的人了?”

冷臨江心頭一跳,頓覺不祥“並未見到,盛思淵說安錦羽失蹤之後,他怕惹了府裡人的懷疑,便借口時氣漸熱,安錦羽去了莊子上避暑,將她隨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送去了莊子裡。”

聽到這話,韓長暮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這一套說辭倒是周全的很,周全的無懈可擊,隻是在這個當口,他並不是一門心思的找人,反倒將最熟悉安錦羽的人都攆了出去,哼,”他冷笑一聲“隻怕是欲蓋彌彰了。”

冷臨江平靜了下來,思緒也縝密了許多,目光沉靜“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安錦羽貼身伺候的人認一認屍。”

“安昌侯府的人也可以。”姚杳補了一句。

說到這裡,韓長暮突然想起什麼來,淡淡道“雲歸,你今日去安昌侯府查問,有什麼結果?”

一聽這話,冷臨江氣的笑出了聲“快彆提了,那安昌侯府好歹也是個侯府,榮貞長公主故去後,竟然是個妾室掌家,也不怕丟人,安昌侯也沒了什麼差事,整日裡提籠架鳥,逛青樓下賭局,府裡頭是烏煙瘴氣的,我今日過去,彆說是見著安昌侯了,就連個得力點的管事都沒見著,愣是在花廳灌了個水飽,才來了個丫鬟說是侯爺去慈恩寺會友了,今日怕是回不來,大小姐身子不好,又是未出閣的姑娘,沒有侯爺的許可,不易見外男,就這樣把我給打發了,我這可是,”他自嘲一笑“我可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人家,也不知當年榮貞長公主看上了安昌侯什麼!”

聽到這話,韓長暮和姚杳麵麵相覷,萬沒有想到堂堂一個侯府,竟然會是這種沒有章法的亂象。

這樣混亂,既找不到從前伺候過安錦羽的人,又見不到安錦羽的胞姐安錦月,安昌侯這個父親更是靠不住的,估計都不知道自家女兒身上有傷這件事,怎麼才能確認這具屍身的身份?

案子查到現在,竟然一無所獲!

三個人都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就在此時,在外頭查訪的何登樓也帶著人趕回了內衛司。

他這些日子常在內衛司裡進出走動,混了個臉熟,方才未經通傳,倒也十分順暢的進了門。

他朝著韓長暮三人團團行禮,將今日查訪的情形一一道來“晨起,卑職先去了寧記棺材鋪,那鋪麵不大,就在永崇坊的十字西街上,寧順祥正好就在鋪子裡,卑職問了昨夜的事,他約莫是快到亥初的時候去的趙娘子那,先是用了點酒菜,一直到臨近亥末才走,離開苧麻巷之後,就直接回家了,在趙娘子房裡的時候,他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無錯首發~~”

韓長暮點了點頭,這一番說辭倒是和童蘭英的正好能對上。

何登樓停了片刻,又道“喬坊正帶著卑職在修平坊走了一圈兒,查問了臨街的住戶,有幾家住戶在案發的時間裡聽到了腳步聲,靠近北坊門的一家住戶,聽到了車馬聲。”

說著,他走到輿圖前,手點在北坊門處,凝神道“馬車是宵禁前一刻從北坊門進來的,坊丁就沒有查問,卑職查了沿途的車轍印子,看印子是一輛兩輪馬車,並不是很大,這樣的馬車在京裡是很尋常的,但是修平坊裡能走車馬的曲巷不多,有車馬的人家就更少了,這樣一輛車的車轍印子十分容易辨認,沿著十字北街一路往南,在路口朝西拐了,進了西街之後,車轍印子就不見了。”

何登樓說的條理清晰,韓長暮也聽得格外清楚,聽到車轍印子不見了,他疑惑低語一聲“不見了?”沉凝片刻才問“可有人看到馬車上下來了什麼人?”

何登樓搖頭“馬車走的那條路多半是宅院的後牆,幾乎沒有開門窗。”

看來從修平坊的住戶身上是查問不出什麼來了,這樣一輛尋常的馬車穿街過巷,在修平坊中是極為特殊的,可是在彆的地方,彆的街巷,就如同魚入大海,是再尋常不過的一輛馬車了。

修平坊裡查不出什麼來,彆的地方就更查不出來了。

但是他們總要離開修平坊的,走的時候已經宵禁了,坊門也關了,他們要麼在修平坊中另有落腳的地方,要麼便是要犯夜出去,那麼巡夜的武侯、騎卒、暗哨,總會有人看到可疑的行跡的。

想到這裡,韓長暮又抬眼去看那副詳實的巨大輿圖,從修平坊的北門望出去,一條悠長的街巷,他心下一沉,明白了這夥人為什麼要走這條路,要從北門入。

北門外的那條街巷兩側要麼是坊牆,要麼是宅院後牆,沒有門窗,少有人行走。

天晚之後更是人跡罕至,馬車那個時辰從那條街巷過,幾乎不會有人看到。

韓長暮抬頭去看冷臨江。

冷臨江轉瞬明白了韓長暮的意思,趕忙道“我一早就去找了蹇義,跟他說了個大概,沒有說安寧侯府的事情,請他幫忙查問一下。”

說到蹇義時,韓長暮不漏痕跡的掃了姚杳一眼,見她神情不變,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半點反應都沒有。

韓長暮心頭一跳,蹇義也是北衙禁軍出來的,姚杳不可能真的不認識他。

念頭一轉,韓長暮又問何登樓“昨夜查問那些乞丐有什麼發現?”

何登樓心神一震“有個乞丐頭子回憶說約莫兩個月前,有人跟他打聽修平坊的荒宅。”

這是韓長暮今日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急切道“什麼樣的人?除了打聽修平坊的荒宅之外,還打聽了什麼?”

乞丐們人多眼雜,既然有人向他們打聽消息,那就沒那麼容易掩蓋行跡,或者說打聽之人本來就沒想要掩蓋行跡,查到的東西多,何登樓的話也多了起來,聲音越發的輕快“是一男一女,女的始終用頭巾捂著頭麵,看不清楚長相,但是露出來的眼睛和額頭老的厲害,不過頭發卻跟年輕姑娘一樣黑亮,不知道是怎麼養的,男的倒是大大方方的露了臉出來,是個容長臉兒,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說是跟那女的是夫妻,但乞丐頭子說不像,男的對女的格外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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