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硯在獄中得知五萬騎兵出現在大乾西南,他一顆心都涼了半截。
他曾經想過,群情激昂的大乾百姓會讓朝廷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憤,
再整裝待發,與那五萬拓跋部騎兵決一死戰。
這樣一來....不論結果如何,
拓跋部都將輸得一無所有,馬上會被其餘部落吞噬。
好在,他活著離開了京城。
拓跋硯看向在那邊默默吃著乾餅的年輕人,心中再次歎了口氣。
“若是曲州不是此人駐守,換作任何一個將領,危急之下,本王早已人頭落地。
而本王如今還活著,靠的居然是此人的赫赫戰功,真是可笑至極。”
拓跋硯的眼神變得深邃,在離開京城之後,
他便覺得那種無時無刻不在的危險籠罩著他。
讓他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仿佛稍有不慎,便會暴死當場。
而這種危險,也是讓他主動暴露身份的原因之一。
不管如何,雖然大乾與草原是敵人,
但草原王者也是王者,在京城也能受到禮遇。
而這些軍卒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也會對其關注有加。
若是真有危險,也能提早發覺,甚至還會出手保護。
軍卒們不知道他出現在靖安軍中意味著什麼,但那些千戶一定知道。
若是被百姓知道拓跋硯死在離京的靖安軍中,再聯想到那邊境的五萬鐵騎。
很難不讓人懷疑,是靖安侯以他換取了曲州安寧。
而靖安軍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將轟然倒塌。
就算是不為彆人,為他們自己,靖安軍的這些軍卒都要保護好他。
正如此時,出身鎮國軍的千戶喬剛臉色極為難看,
刹那間便想通了其中關鍵,一雙碩大的拳頭緊緊握住,眼裡像是要噴出火焰。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聲吩咐一旁的親兵:
“吩咐下去,多注意一下拓跋硯,提高戒備,若是他死在這裡,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一旁的親兵麵露疑惑,但看上官那難看的臉色,
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道了一聲“是”後便快步離開。
此時此刻,靖安軍中多了一些傳遞命令的身影。
躲在軍營角落裡的二娃子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懟了懟一旁眉頭緊皺,在紙張上寫寫畫畫的賀老三:
“老哥,有麻煩了。”
“啥?”
“拓跋硯在軍中。”
賀老三正努力思索腦海,想著怎麼用他僅認識的幾十個字,給陛下寫一封信。
這是離開京城時,陛下特意讓那個太監過來說的,要多寫信,陛下都會看。
如今聽二娃子一說,他想也沒想的便說道:
“在就在唄,老子不認識。”
但很快,他猛地抬起頭,看到了那站在巨石上的身影,頓時瞪大眼睛。
大罵一聲:“他媽的,老子今天見鬼了。”
說著就拿起一旁的長刀,作勢就要去砍上一砍,但二娃子及時拉住了他,
低聲說道:“不能去,現在我們要保護他。”
“他?”賀老三頓時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沒在逗老子?
二娃子臉色也很難看,艱難地點了點頭....
營地中的氛圍詭異無比,一人在上,其餘人在下,皆是心緒難明,心中苦澀。
而一直靜坐的林青這時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