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草原如詩如畫,如夢如幻,是一幅絕美畫卷,鋪陳在天地之間。
一望無際的金黃色草海,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秋風輕輕吹過,草叢中泛起陣陣漣漪,
天空中的雲彩淡雅而悠長,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草原上,將每一根草尖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遠處的山巒,在這秋日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深沉而遼闊。
草原上的兵馬,像是點綴在金黃色海洋中的黑色珍珠。
他們看似緩慢,似乎在享受著秋日的寧靜,
但實則,速度飛快。
離開了大乾,拓跋硯便感覺身處的這支軍隊變了。
在大乾時雖然也令行禁止,宛如一個整體,沒有如今給他的感覺震撼。
所有人都悄無聲息地閉上了嘴巴,手中握緊馬韁與長刀,眼神銳利如風。
見到他們,拓跋硯想到了草原上特有的物種,草原狼。
他們在獨居時性格溫順,隻會在自己的領地內被入侵時露出獠牙。
而一旦他們成群結隊,外出捕獵,那他們將成為草原上最凶悍的存在。
羊群牛群都是其撕咬的獵物。
眼前的靖安軍就是如此,每一個軍卒看起來都毫不起眼。
但當他們凝聚在一起展開衝鋒,爆發的力量讓拓跋硯都不敢小覷。
若是他帶領同等數量的拓跋部精銳與之廝殺,
想來會如那脆弱的羊群一般,被群狼輕而易舉地撕碎。
而不管是狼群還是軍伍,其領頭者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拓跋硯甚至覺得,眼前這人,比自己更適合做草原人。
在離開乾國的一日內,他們避開了至少十支乾人馬隊。
他們是九邊重鎮的斥候,遊弋在草原上,
若是發現草原王庭的大股騎兵,就會稟告九邊,讓其做好準備。
而這數千人,就在這些斥候環伺的地帶堂而皇之地穿了過來,進入真正的草原王庭地界。
這讓拓跋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草原人獨有的本領,他是向誰學的?
草原人在草原上,分辨方向,探明敵情以及尋找水源,這是上千年來積攢下來的經驗,
這樣一個小娃娃,如何能會?
正想著,他看到林青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前方一望無際的草地,
沉默地揮了個手勢,傳令兵見狀連忙將這個手勢傳遞出去。
拓跋硯在靖安軍中也有些時日了,也能看個大概。
應該是....
“前方五裡向西緩行,勿發聲。”
霎時間,軍隊的速度慢了下來,拓跋硯不明所以,也慢了下來。
他學著林青的樣子抬頭看看天空,想要看出一些端倪,當然他失望了。
除了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沒有任何兵馬跡象。
“莫非他還會觀看星象?”
拓跋硯心裡無聲嘀咕,這樣想著,慢慢跟隨著大部隊前進。
在緩行了大約三裡,進入一處緩坡之後,拓跋硯的臉色有些變了。
隻因他感受到了一些大地的顫動與悶響。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遠處天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有兵馬疾馳而過。
不到十息的功夫,視線儘頭出現了一個個小黑點,大約百餘騎。
正是草原王庭的斥候隊伍,之所以他能夠確定,因為他沒有看到大乾標誌性的黑甲。
而是雄鷹鐵騎獨有的亮銀色鎧甲,依稀還能看見來者頭盔上那一抹土黃色。
“是他們?”拓跋硯的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