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拓跋硯見右穀蠡王不作言語,眉頭微皺,繼續開口挑釁:
“烏孫小兒,如今戰事未開,你烏孫部便已損失萬人,這仗還怎麼打?
不如就此退去,你我返回族中,
趁著呼延部戰兵在外,將其吞吃一空,如何?”
右穀蠡王沒有在意拓跋硯的胡言亂語,隻是在他的言語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信息,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拓跋能回到族中?”
他心中一驚,神情立即恢複正常,若是拓跋能回歸草原,對於烏孫部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呼延部夾在拓跋烏孫二部中間,
若是少了拓跋部的牽製,那呼延部不管是向西擴張,還是向東與他烏孫部掀起大戰,都十分方便。
腦海中思緒放飛,右穀蠡王發出一聲輕笑,眼神中略帶玩味:
“拓跋,我可是聽說拓跋部陳兵數萬於曲州,他們是想要置你於死地啊。”
拓跋硯身陷京城後,其餘五部都想讓其死在京城,所以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謀劃。
烏孫部也是如此,為了讓拓跋硯死在京城,他與右賢王親自謀劃,派使者前去京城。
隻是如今看來,謀劃似乎失敗了。
這讓右穀蠡王心中暗道可惜,不過也無妨。
拓跋硯回歸頭疼的是呼延部,而不是他烏孫部。
若能謀得利益最好,謀不得也無妨。
這時,還未等拓跋硯回答,一旁的烏孫茂生身騎高頭大馬緩慢行來,臉上帶著嚴肅,用隻能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王,這拓跋硯是在為靖安軍拖延時間,是戰是撤,還請王上快快做出抉擇。”
右穀蠡王乾涸的眉頭緊皺,露出三道深深的溝壑,重重點了點頭:
“本王知道了。”
而後他又重重歎了口氣:“老師,您覺得是戰是撤?”
“王,撤吧,若是沒有援軍,此戰不可為。”
右穀蠡王的雙手猛地攥起,牙關緊鎖,眼中帶著憤恨:
“老師,太可惜了,本以為能水到渠成地拿下靖安侯的頭顱,是本王接二連三的大意了。”
烏孫茂生麵露柔和,緩緩搖了搖頭:
“此戰罪不在王上,而在軍略處,是我們低估了靖安軍,
在老夫看來,戰局在今日清晨就已結束,五千精銳軍卒沒有突破千人的封鎖,就足以說明我烏孫部軍卒徒有其表。
不管是戰陣還是甲胄兵器,又或者軍卒的個人勇武,都遠遠不如。
我們需要時間將這些弊端一點點抹去,如此一來,才可與靖安軍正麵抗衡。
而這時間,不是現在...”
右穀蠡王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何時向來善戰的烏孫部變得如此不堪?
“不過...還請王上莫要著急,此等軍卒在大乾隻有一支,並且地處西北,頭疼的是拓跋部...
至於赤林城內的二十萬軍卒...不值一提。”
說到這兒,右穀蠡王的臉色變得好看許多,點了點頭輕聲下令:
“撤吧。”
而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靖安軍,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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