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司的酒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這才慢慢結束。
作為赤林軍的統帥廣源侯,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過。
他走出布政使司時,滿臉紅光,眼神中熠熠生輝,走起來路來虎虎生風,
仿佛要將這些年來所受到的一切憋屈都發散出去。
“有了布政使司的銀錢支持,又有了朝廷的軍械支持,今年算是能安穩度過去了。”
廣源侯這樣想著,但讓他高興的事還不止於此。
更重要的是有一位與他合得來的布政使在此,
此人比之先前的李術要有趣得多,也識趣得多。
這時,冷風輕輕吹過,廣源侯打了個哆嗦,滿目紅光的臉色也消退了一些。
朦朧的醉意卻愈發擴散,他本想帶著那位布政使去赤林城最好的青樓妓館聽曲,
但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了放棄,畢竟是第一次吃酒,太過冒昧不好。
日子還長,以後再聽也不遲。
廣源侯走向屬於自己的馬車,可還沒到近前,一名身穿甲胄的將領便快速走了過來,麵色凝重。
“侯爺,屬下有要事稟告。”
廣源侯瞥了他一眼,輕輕一跳,慵懶地坐在馬車之上,懶洋洋地說道:
“什麼事啊?”
“侯爺,從北城門傳來消息,靖安軍在午時曾出現在北城門外,聽那裡的軍卒說,是剛剛從草原回來,還...
獲得了大勝,斬烏孫部敵軍萬餘。”
“嗯?”廣源侯的醉意頓時消散了大半,瞪大眼睛,喝道: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屬下...是屬下失職。”
不過廣源侯馬上就想到了酒桌上的命令,頓時擺了擺手:
“人呢,在哪個軍寨,快帶本侯前去。”
那將領頓時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快說啊。”廣源侯一腳踹了過去,將那人踹了個趔趄。
“回稟侯爺,靖安軍已經走了,總兵孫昌並沒有現身開城門,靖安軍等了一刻鐘...便走了。”
那人臉上此刻也充滿古怪,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如此刻的廣源侯一般,臉上充滿驚愕。
“什麼??”
廣源侯此刻的醉意已經完全消失,瞪大那如銅鈴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人,伸出大手一把拽過那人的衣領,喝問道:
“是誰給他的膽子!!”
“他人在哪?讓他滾過來!!算了,帶本侯去找他!”
廣源侯怒氣衝衝地離開馬車,走向一旁的戰馬,輕輕一翻身便躍了上去,手拿馬鞭指向那名將領:
“此等大事如同軍機,你此刻才來上報,說,你受了何人指使?”
酒醒過後,廣源侯清醒了許多,頓時察覺到了其中關鍵。
那人臉色一僵,頓時僵在原地,連忙擺手搖頭:
“回稟侯爺,並無人指使,隻是屬下見您與諸位大人喝得開心,就沒有打擾。”
“哼...”廣源侯的神情愈發陰冷,能成為大將的,有幾個是傻子?
如此緊要的消息,直接喊便是,哪還用多費口舌稟報。
他輕輕一揮手,“抓起來,嚴加審問,看看他是不是草原王庭的碟子。”
一旁的親兵頓時麵露凶煞,衝了上去,將那人壓倒在地。
“侯爺,屬下冤枉啊,屬下得知此事時靖安軍已經走了啊。”
但廣源侯卻厭惡地擺了擺手,“拖下去,我要知道他是誰的人。”
“是!”
“冤枉啊,屬下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