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拓跋硯大步來到位於巴音海營寨一側的土坡上,
拓跋硯與拓跋阿狼來到前軍,站在所有軍卒身上,身側是拓跋部咧咧作響的大旗。
二人臉色都極為難看,事到如今都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妙。
如今已是傍晚時分,天邊的太陽變得火紅,即將隱去,
但前方的營寨中卻沒有絲毫炊煙升起,靜悄悄地,徒增了一分詭異。
“阿狼,事情有些不對,曲州沒有消息傳來嗎?”
拓跋阿狼嗅了嗅鼻子,雖然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很淡,但他依舊能聞得出來,
“王,曲州並沒有消息傳來,您有沒有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聞到了,是戰場的味道。”拓跋硯臉色凝重,心中有一些不好的猜測。
“靖安軍在哪?”
“根據斥候來報,在與我們分彆後,靖安侯沿途返回北鄉城,但卻在半路停頓休整。”拓跋阿狼知道王上心中想的什麼。
事情有些不對,第一時間便歸結到靖安軍身上,
“王,一路行來,我軍斥候依次鋪開,靖安軍不可能越過我等前來此地,請您放心。”
“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拓跋阿狼重重點頭,隨即輕輕揮手,頓時有一千人隊奔襲而出,朝著那營寨而去。
但即便如此,那營寨也靜謐無聲,安靜地屹立在巴音海之上。
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濃鬱了,
不論是拓跋硯還是拓跋阿狼,心都是一沉,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的不祥已經到達了頂點。
“快看,那是什麼?”這時,立於一側的親衛發出一聲高呼,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周遭百餘人頓時循聲望去,眉頭皆是皺了起來,隻有拓跋硯眼神劇烈搖晃,臉上充滿驚駭!
那東西,他認識,隻是..為何這麼大!
在營寨一側的土坡下,似乎屹立著另一個土坡,
上麵依稀能看到泛紅的泥土,以及不少雜草,看起來與周圍的草海一般無二。
但若是知道那裡有異常,則可以輕易看出哪裡的不一樣!!
正當所有人麵露疑問之時,拓跋硯沒有說話,而是夾緊馬腹,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戰馬從土坡上直衝而下,掀起陣陣煙塵,親衛們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但拓跋阿狼沒有跟過去,隻是又一揮手,又一個千人隊跟了上去。
而他則一直注視著去往營寨的那個千人隊,此時此刻,巴音海上充斥著詭異氣息,讓他這位大將軍不敢妄動。
至少在這土坡上能一覽眾山小,看到營寨與土包兩個異常。
不到兩刻鐘,第一個千人隊終於趕到營寨,領頭之人是拓跋霄雲!
直到近前,他才看到了營寨的全貌。
營寨的圍牆焦黑破損,東倒西歪,泥土和木料修補了圍牆的破損處,勉強維持了整齊。
平坦的大地上有著點點血紅,似乎是乾涸的血跡,
拓跋霄雲眼神劇烈搖晃,這裡發生了什麼!
直到此時,營寨內都靜謐無聲,沒有一絲人氣,微風吹過,將帳篷的帷幕輕輕掀開,看到的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似乎這整整兩萬人的營寨遭遇了厄難,其內的軍卒全部消失了。
拓跋霄雲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顆心頓時緊張起來,
忽地,他瞳孔陡然放大,直直地看向營寨縫隙中的一處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