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軍需官翻動冊子,快速回答:
“回侯爺,今日之戰共取箭矢二十萬,盾一萬,刀八千,弩五千,床子弩六十,至於損耗,還未計算完全。”
廣源侯點點頭,如今剛剛結束戰事,自然不能馬上出結果,
“晚上所發軍資隻能多不能少,吩咐下去,每名軍卒必須領箭三十,明日早晨之前都要射出去,誰敢剩下,軍法處置!”
那軍需官頓時麵露遲疑,輕聲問道:
“侯爺...如此損耗,庫房很快便會見底。”
“無妨,隻要城沒破,一切代價都可以承受,不過是一些鐵器罷了,草原人缺鐵,我乾人可不缺。
至少能少死一些人,多花一些錢財也是應當的。”
廣源侯自從得到布政使兩百萬銀子的許諾後,
做事也沒了以往的小心謹慎摳摳搜搜,反而變得大刀闊斧起來。
那軍需官便有所感悟,若是以往,寧願多死一些人,也不能多浪費軍械,哪裡像如今這般闊綽。
“另外,陣亡軍卒要快些統籌,等到戰事結束,本侯還要向布政使要銀子。”
每每想到這,廣源侯心中便暢快無比。
“是,下官這就去做。”
待到軍需官離開,廣源侯走至城樓一角,那裡有一麵巨大的青銅鏡,幾乎要占據整片牆壁,
城樓內的陳設也放置在其中,粗略看去,倒顯得這逼仄城樓寬敞無比。
起初這是為了防止刺客設立,為的便是迷惑初到此處的刺客,
但久而久之,這麵銅鏡卻成了整理儀容之物。
廣源侯站在銅鏡前,怔怔看著銅鏡內那有些不認識的蒼老將軍。
白發蒼蒼,鬢角霜白,歲月毫不留情,在他臉上刻下一道道印記,
皮膚也如那經曆過砍殺的刀兵,充滿褶皺,
眼角的皺紋如同山川脈絡,綿延至一側。
他的眼眸有些渾濁,眉毛濃密而粗獷,像這大乾鋒利的長刀,
在廣源侯印象中,自己似乎要比鏡中之人要高一些,
看了許久,他歎息一聲,原來自己也無聲無息地老了。
將視線從銅鏡上挪開,轉而看向城樓之外,軍卒們匆忙的身影一個個跑過,大喊聲響徹不絕,
“這裡這裡,將傷員從這裡運下去,要快!”
忽然,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廣源侯邁動步子,徑直走出城樓。
很快一道熟悉身影闖入他眼中,是一身材高大,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壯漢,正是多日不見的部下溫二東。
他此刻正在忙前忙後,帶領一隊軍卒搬運傷者,
待這一隊傷者離開後,他又急匆匆地跑向另外一側,
廣源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但很快意識到了這裡是戰場,神情又變得冷峻起來。
他朝著溫二東招了招手:
“來。”
事實上溫二東早就看到了他,但並不想上前,軍務要緊。
如今廣源侯教他,自然也不會故作扭捏。
他直起腰,徑直走到廣源侯身前,雙手抱拳,頭顱微低,恭聲道:
“屬下參見侯爺。”
廣源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
“好啊,多日不見,還壯實了許多,是不是疏於操練了。”
“末將不敢,軍伍之人忘記什麼,都不能忘記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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