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隱藏得如此深?”薛峻驚呼出聲。
廣源侯默默立在原地,看了看他:
“你也如此,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我同袍二十年,我也不知你何時成了那草原人的走狗。”
廣源侯聲音冷冽,充滿譏諷。
沒有理會薛峻的氣急敗壞,廣源侯看向何尚恭:
“官倉走水時,你命人藏匿消息,不告知本侯,如今想想,是你做的吧。”
何尚恭靜靜地看著廣源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是誰做到的,但我不曾阻攔。”
“一丘之貉吧,談什麼阻攔。”
廣源侯吐了吐口中血沫,麵露譏諷。
“不不不,官倉一事不是我本意,那些糧食白白燒了太過可惜,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隻是這城內你的勢力太大,我又根基尚淺,無法做到偷梁換柱,索性燒了。”
何尚恭麵露可惜,似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笑著說道:
“何某還答應廣源侯二百萬兩銀錢,等此事過後,定如數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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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廣源侯您可能看不到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火把微微搖晃,憑空多了一絲寒意。
“原來那二百萬兩你打的是官倉的主意。”
“那是自然,何某雖然頗有家資,但總不能自掏腰包吧。”
“是這個理。”
何尚恭說得很輕鬆,似乎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廣源侯也點點頭,
貪圖官倉,按大乾律當斬,全家流放嶺南。
但廣源侯知道,此等律法對何尚恭這等人無用,
就算犯下事端,無外乎找個人頂罪罷了。
忽地,廣源侯神情突然萎靡,眼神中的精光慢慢消散,挺直的腰背也佝僂下來。
他並不是真的四品境界,而是依靠家中保命底蘊強行破境,事後有極強反噬。
廣源侯感受著體內愈發滯澀的血液,臉色也慢慢發青,
被壓製的劇毒頓時擴散開來...
“好猛烈的毒,本侯憑四品之境都無法驅除。”他的聲音也虛弱起來。
“那是自然,草原王庭雖然粗魯,但其內高手無數,就連他們也無法解左賢王之毒,
強行破境,空中樓閣的四品又能如何?”
廣源侯麵露異色:
“這便是左賢王所中的奇毒?
難怪如此剛烈,本侯的經脈如今都已封閉,那左賢王能活到如今,也真是福大命大。”
“此毒名為何?”廣源侯又問。
“不知,此乃天下奇毒,何某也隻有這麼一點,
若不是要對付侯爺,還真不舍得拿出來。
不過....也幸好有這奇毒,要不然今日還真讓侯爺逃脫了去。”
何尚恭神色古怪,對於勳貴的底蘊又忌憚了幾分,
能讓人強行破境的物品,連他也沒有聽說過。
微風吹過,吹動了四周的火把,也吹動了廣源侯的生命之火,
使用家中底蘊後他本就如枯骨,又身中奇毒,能堅持到如今已殊為不易。
廣源侯高大的身形輕輕搖晃,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十分狼狽。
儘管他麵色如常,但心中早已充滿苦澀,
“想不到我英明一世,居然要折在這赤林城...隻希望陛下能明察秋毫,洞悉真相...”
失去主將的赤林城被攻破,已是必然。
他雖然身死,但身後之事還未料理,而且...
說不得這赤林城破的罪名還要甩到他頭上,
到時...廣源侯世襲勳貴這一脈,可就斷了。
廣源侯蒼老的眸子中湧出不甘,
他執掌赤林軍,手下兵馬二十萬,可號令百萬人,
做到了父親爺爺都沒有做到的事,
他曾暗暗竊喜,認為自己比他們強。
如今...他有些明白了,
為何通讀史書,才華橫溢的父親會一輩子待在京城吃喝玩樂,為何不去建立一番不世功勳。
“我雖使得廣源侯府前所未有的強盛,但...廣源侯府,也因我而亡。”
廣源侯緩緩閉上了眼睛,滯澀的血液終於不再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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