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西北之地官道之上,
百餘騎疾馳而過,風馳電掣,沒有絲毫餘地。
淡淡的飄雪被激騰起白色霧氣,讓馬隊走過的地方變得一片朦朧。
為首之人三十餘歲,麵容英俊,身材高大,臉上帶著不可抑製的忐忑。
納蘭元哲在收到信件後,便開始向北鄉城急速出發,
他要去做一件事,可能足以讓他升官又或者去死的事。
但對於他這等人來說,搏命的機會少有,但一旦有便不會放棄,
因為那意味著不可多得的機緣。
想到這,納蘭元哲摸了摸懷中信件,
眼神愈發堅定,隻要能做成此事,
那他眼前的崎嶇小路,便會成為光明大道,至此再無人可以阻攔。
說不得,那空缺已久的都指揮使一職就會落到他頭上。
如今大乾有二十歲的侯爺,但沒有三十歲的都指揮使。
現在...他可以嘗試!
奔襲不到半日,北鄉城便到了,百餘人毫無阻攔地衝進城池,
其餘人去歇息,而納蘭元哲則直奔軍營,
此刻北鄉城處在武恒控製之下,
自從他打草原王庭回來,便沒有在風浪城停留,轉而回到北鄉城。
此刻,軍營中多了不少新麵孔,是剛剛征召的新卒,
此時正在風雪中操練,用力揮舞著長刀,渾身散發著騰騰熱氣,
不少人見到納蘭元哲,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麵露疑惑,
不知此人是誰為何有如此大的排場,
可以在軍營中肆無忌憚地通行。
對此,納蘭元哲不置可否,
嘴角一直掛著淡淡微笑,享受心中的滿足。
若是沒有靖安軍,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如此放肆,
至少到老混個指揮使便草草了事,
哪像如今這般風光,都指揮使空缺,
那他這個僉事便是曲州軍務的實際控製者。
很快,納蘭元哲在中央軍帳中見到了武恒,
他還是如以往那般,皮膚白皙,冷著個臉,將視線一直投在文書之上。
納蘭元哲見他沒有反應,打趣道:
“老朋友來了,也不歡迎一二?”
武恒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有屁快放。”
“怎麼跟上官說話呢!”納蘭元哲頓時瞪大眼睛!
“來人,叉出去!”
武恒再次冷哼一聲,緊接著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幾名披堅執銳的軍卒闖了進來,看到納蘭元哲後沒有絲毫猶豫,
就出手架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向外拽!
納蘭元哲瞪大眼睛,滿臉驚愕,
剛剛的風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大喊:
“彆彆彆,我有事,侯爺讓我來辦事!”
武恒這才放下手中紙筆,插著手靠坐在椅背上,淡淡說道:
“好了,都出去吧。”
至此,軍卒們這才一臉平靜地走了出去。
納蘭元哲站在原地,整理了一番衣物,撇了撇嘴:
“我也是三品大員,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在這西北,官職不如手中的刀。”武恒淡淡開口:
“何事?”
納蘭元哲臉色也凝重起來,眼中露出決絕:
“我要去草原,見拓跋硯!”
說著,他歎了口氣:
“此行一去,危險萬分,不知能否有回來的機會,
但既然是侯爺有令,我納蘭元哲,莫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