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京城內就有一些暗流湧動,
昨日秦河畫舫上的事已經漸漸流傳開來,
北方榷場的稅費單子甚至已經放在了京中各大掌櫃的案頭,
在城門開啟之後,大約有上百等候在一側的人衝出城門,
向著大乾四方而去,將這個消息傳向各地。
一時間,在京的諸多掌櫃都有一些不相信此事,
榷場重開雖然勢不可擋,但其中商貿往來並不被人看好,雖然可能造就一地富貴,
但對於大乾龐大的商貿來說,九牛一毛都不如。
但僅僅一夜過後,京中的氛圍便有一些變了,一些在暗中操持走私之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若是朝廷能允許來往商貿,並且稅費如此低,那還要他們這些操持走私的人作甚?
他們四處奔走,希望得到一些更詳細的消息,
但無奈,昨日參與之人都是京中有頭有臉,幾乎要位列頂端的人,
具體的消息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稅費!
這讓他們氣憤到了極點。
邊境走私本就是臟活累活,一些真正的大人物不會來做此事,但又要依仗於他們,
這些年來他們的日子過得很好,手下也籠絡了一大批人,邊境上也有許多關係,
這些人都是要用錢來拉攏,若是走私停了,沒有了錢...
一些處在京中的走私掌櫃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淒慘下場。
一時間,各處人馬紛紛走動,希望能左右聯絡,阻止此事。
位於京城北邊熊氏商行掌櫃熊子興就是京中數一數二的走私之人,
其明麵上的生意不大,是往來赤林城與京城的走商活動,
但背地裡,到他手中的貨物,
可以在半月之內就送到邊疆之外,主要麵對是北邊草原。
並且此人在京中的能量極大,一些向北走私之人隱隱以他為首,
天剛蒙蒙亮,京中一些人已經彙聚在他家中,一輛一輛奢華馬車搖搖晃晃地走來,
其內走出之人都是京中名聲不顯,但神通廣大之人。
這些人見麵後沒有往日的熟絡,而是一臉陰沉,心中的沉默都已經寫在臉上。
很快,十餘人聚集在熊府的正堂,
這座宅子外麵名聲不顯,但內裡卻暗藏玄機,
各式各樣的裝飾都是出自大家之手,暗地裡透露著奢華,
正堂內雖然有些簡陋,
但不論是所坐的椅子,還是牆上掛著的壁畫,
又或者是飄散著嫋嫋青煙的香爐,都是名貴植物,甚至是古物件。
熊子興曾與人吹噓,這一間屋子,所花費銀錢就超過了五萬兩,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但今日,坐在上首的熊子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以往喜愛的茶壺也摔碎了一個,一地的陶瓷碎片,卻無人在意。
“熊東家,快想想辦法啊,朝廷這是在趕儘殺絕,不給我們留活路。”
一名白胡子老者臉色焦急,急匆匆說道,
他名申倉,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善人,鋪橋修路,名聲極好,
但鮮有人知道,他掌控著漫長北疆的一處走私地,每年所賺取銀錢十數萬兩。
“是啊是啊,熊東家,昨日秦河畫舫之上,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居然弄出了一個如此低的稅費,這...豈不是害人害己?”
一名中年人臉色荒唐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