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位於大乾京城城南的一處街巷中,看起來名聲不顯,但卻暗藏玄機。
這一條街巷所住的都是朝堂官員,而王府就位列中央。
此刻,天色漸明,清晨的陽光不吝嗇地揮灑光明,驅散黑暗,大乾京城夜晚的肅殺也一點點消散。
此刻,街巷中都是各家的仆人在打掃積雪,
掃帚輕輕掃動,掀起點點白雪,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就連掃雪的動作也是尤為輕緩,沙沙沙的聲音響徹不絕。
王府內氣氛更為凝重,下人們走路都低著頭,躡手躡腳。
視線時不時地往正堂看去,眼裡帶著濃濃的畏懼。
此刻正堂的大門打開,屋內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摔得粉碎的瓷器飾品...
從昨夜一直持續到如今,這動作還沒有停歇。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再次響起,先朝的一個三彩珍貴酒壺被摔得粉碎,碎片四分五裂...
匆匆趕來的王伯貞,身形在正堂前頓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邁動步子走了進去。
一向以沉穩著稱的父親,此刻卻行色匆匆,在屋內四處走動,每一步都似乎帶著怒火。
手中的茶杯、書卷,乃至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隻見他隨手一揮,茶杯便應聲而碎,茶水四濺;又一拂袖,書卷如落葉般飄散,墨跡斑斑。
屋內頓時一片狼藉,桌椅歪斜,器物破損,淩亂不堪。
器物破碎的聲響,在正堂內回蕩,使得原本寧靜的府邸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侍從們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臉色畏懼。
此等情形就連作為獨子的王伯貞都感受到了一絲畏懼,猶豫了許久,才緩聲開口:
“父親,您這是做甚,快快放下,氣大傷身。”
王無修此刻手中拿著一塊玉佩,就要用力朝地麵摔去,
王伯貞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而後一把抓住了那玉佩,繼而再次勸說:
“父親,你冷靜一些,太醫說了,您要控製情緒,不要發怒。”
王無修此刻胡子花白,巍巍喘著粗氣,眸子中透露著銳利以及陣陣殺意,
與以往的何穗完全不同,反而鋒芒畢露。
王無修的眼睛瞪了過去:
“為父如何能不發怒?”
“父親,到底發生了何事?”王伯貞麵露焦急,連忙發問。
他此刻心中有些遺憾,黑旗已經許久沒有聚會了,以至於他對京中的一些事情並不了解。
怎麼睡了一覺,白日醒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此事你不用管!那個逆徒呢?還沒來?”
王伯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對於那個逆徒是誰,他自然了如指掌,這些年他也不知聽了多少次。
他歎息一聲,一邊扶著父親坐下,
一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脊梁,輕聲道:“莊師兄又惹您生氣了?”
王無修坐在椅子上,憤怒一點點褪去,轉而麵露悲氣,緩緩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長舒了一口氣。
“伯貞呐,有時候為父真的是非常後悔,為何不早些離開朝堂,
你我父子回到家鄉...為何非要逗留在這京城,摻和這朝堂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