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萬木部得到的消息,京城也送來了急報?”
武恒點了點頭,將急報中的事快速說了出來。
林青眉頭微皺,心繼續沉了幾分,
一股憋屈感突然襲來,讓他忍不住想要一拳砸碎身旁的方桌。
現在大乾就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病人,
堵住了這頭,那頭就要露,伸手去堵那頭,這頭又無法照顧....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將死之人在垂死掙紮。
見他如此模樣,武恒也知道他心中苦楚,忍不住勸說道:
“大乾就算少了靖安軍,也能堅持許多年,不用什麼職責都往自己身上攬....
東北之事,自有朝廷對付,若是無法阻攔賀蘭部與紇骨部,
那這大乾天下,早亡一天與晚亡一天,又有什麼區彆?”
林青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也曾勸說自己不去管,
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想要東北二王入關後的惡劣局勢,想九邊失去防務後,會成為草原堅城的局麵。
無論如何,都是他與朝廷所不能接受的局麵。
偏偏,此等局麵很有可能發生,而且推動的力量還是大多源自內部。
“朝廷能有什麼辦法?東北二王若是輕易入關,接下來就是彭州縱橫千裡的平原沃土,不要命地趕路幾日就能兵臨京畿之地。
難不成還要學那先朝,遷都南方?
到了那時,大乾才是真正的無藥可救。”
林青聲音急速,帶著焦躁,朝廷一旦去了東南之地,無異於羊入虎口,四周皆敵之下,朝廷的政令都出不了皇城。
“遷都南方也未嘗不可...至少不用再為北方綿延的防線而頭痛,而咱們...可以占據西北之地,將敵人放進來打!
大乾天下繁盛,那些草原人一旦進入,就會失去戰力,說不得我們可以輕易將其擊破。”
武恒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林青想都沒想便出言反駁,神情也嚴峻了幾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且不說失去彭州等戰爭要地之後西北如何存活。
單單遷都一事,就不能施行。
文皇帝耗儘千辛萬苦,才將朝廷從那些讀書人的老巢搬出來,
現在又要搬回去,就是自尋死路!”
這麼一說,武恒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煩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身處西北,又能怎麼辦?”
屋內的氣氛猛然沉寂,林青默不作聲,就靜靜地坐在那裡,臉色陰沉似水。
彌漫的空氣也因為房門緊閉而變得壓抑....
過了不知多久,二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突然,林青淡淡開口,聲音沙啞:
“攻其所必救,我這裡回來,一是讓出兵軍卒回來休整,二是想要聚集大半靖安軍,北上入草原深處,與王庭的精銳廝殺。
甚至...要打到升龍城!
從而牽扯整個草原的注意,至少也要將東北二王引回來,
就算引不回來,也要讓蠻國朝廷與他們生出一些間隙,讓東北二王失去蠻國朝廷的支持。”
“你瘋了嗎?”此話一出,武恒猛地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踱步,臉上充滿銳利的煞氣。
“你剛剛回到西北,東北就出了岔子,去萬木部還能碰到蠻國朝廷的消息,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先前是你告訴的我,一切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