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曲州則完全不同,布政使司與按察使司已經成為都指揮使司的陪襯,
紀心遠親眼看到一個政令從都司發出,再由布政使司的官員吏員去執行,此等自由,讓他羨慕極了。
他捫心自問,若是有如此強力的衙門,茂州的戰事是不是不會打得如此窩囊,隻能充作防守,也能出去關外轉一轉。
正當紀心遠想著,門外傳來了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他以為是都司的吏員,便沒有理會。
但等房門推開,紀心遠才有些震驚地站起身來,有些局促,也有些不安。
來人十分年輕,比他要年輕很多,但偏偏就是這個年輕人,造就了如今曲州的格局。
“下官茂州都指揮僉事,拜見靖國公。”
來人正是林青,他當仁不讓地坐到上首,沒有說話,而是翻看起桌上的諸多文書,看著上麵記錄的賬目。
紀心遠連忙說道:“靖國公,這些都是從茂州送來的軍資,等下官回去後,要呈送給顏大人查看。”
靖國公林青緩緩點了點頭:“何時回去?”
紀心遠回答:“回稟靖國公,下官打算十日之後返程,這期間有什麼差異或者還需要什麼,也可以統計出來,等下官這次回去後,一並上報顏大人。”
林青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即刻啟程返回茂州吧,替本公向顏大人帶個話。”
紀心遠麵露詫異,不知為何會如此突然,但既然靖國公下令,他也就沒有推脫的餘地。
“還請靖國公吩咐。”
“回去後,你替本公問一問顏大人,如何晉升武道二品?”
什麼?
此話一出,紀心遠呆愣在原地,有些無法反應,
他也是武者,五品武者。
對於靖國公晉升三品的消息也早就知道,也暗暗羨慕。
但現在,他聽到了什麼?晉升二品?
“沒聽清嗎?”林青見他呆愣在原地,出言喚醒了他。
“不不不不,下官聽清了,隻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而且...”
說到這,紀心遠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開口:
“回稟靖國公,顏大人雖然也是武夫,但...還遠遠比不上靖國公,此等高深的問題,想必顏大人也無法解答。”
林青擺了擺手:“無妨,你如實轉告即可,顏山音會明白的。”
此話雖然是對顏山音所說,但真正說的,是與紮根在茂州的盧氏。
同為地方世家,他們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不知道也無妨,與盧氏聯係的家族不知多少,總有知道的。
想明白了這點,林青沉聲開口:
“告訴顏山音,此事本公真心求教,若是有答案,帶上條件派人前來,隻要不是太過分,本公一定答應。”
紀心遠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傻子,猜到了靖國公暗有所指。
深吸了一口氣,紀心遠微微躬身:
“靖國公,既然事情緊急,那下官即刻啟程,明日太陽落山之前,定會趕回茂州。”
林青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此事你有功,在曲州也儘心儘職,朝廷會看到你的努力。”
紀心遠眼眸微微睜大,心中隨即湧現出一股狂喜,
其中意思他聽懂了,隻要好好辦事,升官發財不是夢想。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拉攏,但同為軍伍中人,對於靖國公林青,唯有敬佩。
.....
半個時辰後,紀心遠帶上了一行護衛,一人三馬衝入了風浪城,快馬朝茂州雙鶴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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