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賢陷入了沉默。
顯然,草原西南、大乾西北之地,
但凡那位林青在,他們就不得不重視,不得不考量。
甚至...在這茫茫無際的草原上,
在這梅林山附近,他們都投入了茫茫多的斥候。
甚至斥候都有些不解,
為何要在這裡設防,他們防的誰?
每日隻能看到一如既往的青草以及牛羊,
就連友軍都看不到一個,敵軍又怎麼會來呢?
此等詢問都被溫子賢以機密為借口搪塞了過去。
事實是,他害怕靖安軍會神出鬼沒一般地越過這萬餘前軍,直撲中軍,
他怕有一天早上起來,收到後方戰敗的消息。
此等事情,在以往的草原戰事中,屢屢發生,烏孫部以及呼延部就吃了大虧。
他們二者全力征戰,整個隊伍浩浩蕩蕩,不下十萬人,綿延百裡。
但就是如此,還時不時地被靖安軍截斷,
猶如切香腸一般,一下一下斬斷聯係,從而完成各個擊破。
尤其是靖安軍還擅長以弱勝強。
溫子賢如今手下有一萬軍卒,民夫將近兩萬,
但他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甚至每晚都會做此等噩夢。
現在說這些,不將林青放在眼裡,執行自己的方略,的確有些可笑了。
軍帳內的氣氛陡然凝重到了極點,
一旁奮筆疾書的文書也察覺到了兩位將領之間的不對勁,
不由得將腦袋低的更低,下筆的速度更快。
過了不知多久,溫子賢沉聲開口:
“大人,非常時候行非常之計,
算算時間,飛熊軍應當已經快到抵達赤林城了,
我等必須讓靖安軍與我等作戰,如此才能讓大乾國內感受到雙線作戰的壓力,
等到東北方再一發動,頃刻之間三條戰線齊齊發難,到時大乾國內可就亂了。”
赫連誠臉色凝重,這也正是他為何如此著急與靖安軍對敵的原因。
他沉聲開口:“你有什麼計策?”
“大將軍,靖安軍向來重視糧草輜重,這是他們行軍最主要的打擊目標。
我們不妨在鳴龍穀後設下一處假的糧草大營,
營中堆滿看似糧草的草垛,但實則暗藏陷阱與埋伏。
再安排一隊精銳騎兵,佯裝運送糧草,
在沿途暴露行蹤,吸引靖安軍斥候的注意。
靖安軍若得知有大批糧草在運送途中,且護衛兵力看似不多,必定會心動。
一旦他們決定出兵搶奪糧草,必定會派出主力部隊。
而到時候,鳴龍穀到底有沒有靖安軍埋伏,也能一清二楚。
甚至...憑借我們在假糧草大營周圍設下的重重埋伏,說不得可以獲得一場大勝,
如此一來,不僅能重創靖安軍,
還能扭轉當前戰場上的局勢,使得士氣大增。
當然,此計需要各路人馬緊密配合,稍有差池,便可能功虧一簣。
為確保萬無一失,雄鷹鐵騎也不能吝嗇,
一旦靖安軍主力有突圍跡象,便立刻進行追擊,絕不讓他們有逃脫的機會!”
赫連誠聽後很是意動,整個心臟也怦怦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