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赫連誠更是陷入了沉默,如此代價巨大,
讓人……抓狂!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戰事本就殘酷,
可這般眼睜睜地將己方軍卒當作誘敵籌碼,卻讓他糾結萬分。
營帳內一片寂靜,唯有燭火搖曳,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許久,赫連誠緩緩轉過身,目光凝重地看著溫子賢:
“子賢,你可曾想過,這些犧牲軍卒他們遠離家鄉,奔赴戰場,
為的都是我蠻國百年大計,
如今卻要一死了之,這讓本將如何與朝廷交代?”
溫子賢低下腦袋,不知該如何解釋。
若是放在以往,蠻國尚未建立之時,
所有人都不會心疼此等損傷,甚至會樂見其成。
說不得有人聽到付出那麼幾百傷亡就能送給靖安軍一場戰敗,所有人都會心動,都會將軍卒送過來。
但現在,蠻國新立,這些軍卒不再是部落的軍卒,而是朝廷的兵。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朝廷登記造冊,死了要給撫恤,傷殘也要給撫恤,
再也不是以往戰事中,隨便能夠舍棄的草原人!
深吸了一口氣,溫子賢彎腰拱手,低頭說道:“
大將軍,末將深知此計殘酷,心中亦悲痛萬分。
但戰場上生死有命,若想取得勝利,有時不得不做出艱難抉擇。
末將已挑選出的這支輕騎部隊,皆是軍中悍不畏死的勇士,
他們已知曉任務的艱巨與危險,無一退縮。
甚至,曾有人與本將說,
既然朝廷需要他做這件事,那他就去做,那名軍卒剛剛二十歲,剛剛娶妻....
他們甘願為了大局,為了蠻國勝利,獻出自己的生命。
作為將領,末將認為要對得起他們的犧牲,對得起他們付出的代價。
我們一定要贏,如此才能在百年之後坦然地麵對他們。
若是因為優柔寡斷而葬送了戰局,那...他們真就白死了。”
赫連誠長歎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罷了,既如此,要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這不僅是對死傷將士們的交代,更是關乎我軍的生死存亡。”
溫子賢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末將定當全力以赴!輕騎部隊會在糧食大營附近故意暴露行蹤,
做出一副防備鬆懈的模樣,吸引靖安軍斥候的注意。
一旦被盯上,他們便佯裝抵抗,節節敗退,
最後被靖安軍絞殺,也會在最後時候,讓靖安軍看到...糧食大營的糧草充足。”
赫連誠微微點頭,目光再次投向遠處的鳴龍穀:
“那鳴龍穀內的靖安軍主力,若是按兵不動,又當如何?”
溫子賢沉思片刻,說道:
“大將軍,我們可同時在鳴龍穀外製造聲勢,佯裝大舉進攻。
靖安軍主力必定會有所忌憚,
即便不出穀救援,也會分散一部分兵力加強穀口防禦。
到時...”
說到這,溫子賢眼中再次閃過狠辣,沉聲開口:
“再放棄一些人!讓靖安軍以為我們真的要進攻鳴龍穀,而且進攻失敗。”
赫連誠聽聞此言,身體微微一震,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透露出震驚與憤怒。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還要放棄?”
溫子賢嘴唇緊抿,單膝跪地,聲音沉重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