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剛走出庫房,站在驛站的院子裡,望著夜空,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如果靖國公真的聲東擊西,那些物資為什麼還會留在這兒呢?
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又為何要瞞著他這個靖安軍總兵呢?
很快,喬剛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
他離開驛站,快馬加鞭朝著都指揮使司衙門奔去。
一路上,他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種種事情,試圖從中理出一條線索。
來到都指揮使司衙門,喬剛徑直闖了進去。
守衛們見是他,雖想阻攔,但又不敢太過強硬。
喬剛一路來到武恒的辦公處,
此時武恒正在燈下審閱公文,見喬剛突然闖入,不禁微微皺眉。
“喬將軍,如此匆忙,所為何事?”武恒放下手中的筆,神色平靜地問道。
喬剛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武大人,我剛從北城牆驛站過來,發現了一些特殊軍資。
這些軍資出現在這個時候,十分蹊蹺,
甚至還有攻城器械,還望武大人能給我一個解釋。”
武恒聞言,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後緩緩說道:
“喬將軍,這些不過是尋常的軍備補充,你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喬剛一聽,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冒了起來,他向前跨了一步,雙手握拳,質問道:
“尋常軍備補充?武大人,您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那些攻城器械可是平日裡嚴格管控的重器,
如今卻出現在驛站,還選在鳴龍穀戰事剛結束這個敏感時刻,其中沒有鬼誰能相信?”
“若是公爺要進攻升龍城,是否能與我通一口氣,讓我在前線好布置方略?”
武恒皺了皺眉頭,語氣變得有些生硬:
“喬將軍,軍中事務自有安排,你隻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不該問的就彆問。”
喬剛哪肯罷休,他雙眼緊緊盯著武恒,大聲說道:
“武大人,我身為靖安軍總兵,麾下將士們浴血奮戰,
如今軍中出現如此怪異之事,我怎能坐視不理?
這場戰爭關乎曲州百姓的安危,關乎靖安軍的存亡,
若是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打下去,如何對得起剛剛死傷的軍卒!
就算是充作誘餌,本將也要重新布置擊敵方略,
根本不會如此匆匆忙忙地就將敵軍擊潰,而是一直拖,拖下去!
“夠了!”
武恒“啪”的一聲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
“喬將軍,我一再強調,軍中事務有其保密性,你如此胡攪蠻纏,成何體統!”
“胡攪蠻纏?”喬剛怒極反笑,
“我一心為了靖安軍,武大人卻對我遮遮掩掩。
若不是心中有鬼,為何不敢坦誠相告?
今日您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絕不罷休!”
喬剛說著,向前逼近一步,眼神中滿是堅決。
武恒語氣依舊強硬:
“喬剛,軍令如山,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彆妄圖窺探。
若再這般無理取鬨,軍法處置!”
喬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憤怒,一字一頓地說道:
“武大人,您是都司大人,一直以來儘職儘責。
但今日之事,關乎重大,我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您若執意隱瞞,我隻能自行探查!”
武恒聽聞此言,臉色愈發難看,他指著喬剛:
“你這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