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整個大堂都充滿了肅殺,
夏至的炎熱似乎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還帶著些許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種應安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迅速站起身,沉聲道:
“走,上城牆!”
父子二人快步走出議事廳,直奔北城牆而去。
因為飛熊軍的到來,赤林城的北城門已經徹底關閉,
諸多茫然無措的山穀看著身旁的馬車,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更加絕望的是,城門外還有許多商賈剛剛出來,就被關在外麵。
他們看著前方滾滾而來的草原騎兵,
聽著耳邊如滾雷般的轟鳴,手掌不停顫抖,更加不知該如何是好。
城牆上,一隊隊身穿黑甲的西軍快速奔走,
來到了預先設定好的防禦位置!
茫茫多的弓箭手手持長弓,身旁是一框框的羽箭,目光死死地盯著城外,蓄勢待發!
很快,種應安眾人登上城牆,雖然他的身形蒼老,
但速度極快,行進間還不停打量了四周,觀看著周圍軍卒的準備情況。
手指不停點著,身後的親衛以及將領,很快意會,馬上前去吩咐,進行整改....
對於這一點,種應安並沒有生氣。
整個軍隊歇了半年之久,有所疏忽也是理所應當。
此時此刻他作為主將,不能給手下軍卒壓力,甚至不能責罵。
因為,責罵與否並不能改變如今現狀,還不如好生安撫。
很快,種應安帶領眾人登上城牆,舉目遠眺!
隻見遠處塵土飛揚,黑壓壓的飛熊軍正緩緩向赤林城逼近。
飛熊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戰馬嘶鳴,鐵甲閃爍,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他們的陣型整齊劃一,步伐沉穩,顯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
而且,在這些戰陣之中,還摻雜了許多攻城器械,
看起來像是粗略打造,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但即便如此,還是給了眾人很大的壓力。
尤其是城下的榷場,不論是草原人還是乾人,
對於此等狀況都已經嚇白了臉,爭著喊著哀嚎著躲進一個個攤位後,不敢抬頭。
恐懼開始彌漫,連帶著城牆上的軍卒都覺得心慌慌的。
不過,對於這一點,種應安早有預料。
甚至,榷場到了此刻還不歇市,是赤林城有意而為。
一旦眼前的飛熊軍不擇手段,是搶奪榷場也好或者攻伐榷場也罷,定然臭名昭著。
這可以讓赤林城團結許多人!
甚至,赤林城內的諸多將領,還希望飛熊軍如此做。
種鄂站在父親身旁,眉頭緊鎖,低聲道:
“父親,飛熊軍這是要攻城了?”
種應安目光冷峻,緩緩點頭:“看來今日我們的舉動嚇到了這飛熊軍。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弓箭手準備,一旦飛熊軍進入射程,立即放箭!
另外,將府庫中的重弩都調出來,專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