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應安在屋內來回踱步,腳步緩慢而沉重,地板被踩得嘎吱作響。
他的目光緊鎖在地麵,眉頭緊緊皺著,仿佛在思考著一個極其棘手的難題。
種鄂站在一旁,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未完全褪去,眼神中滿是疑惑和興奮。
董陽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種應安的下一步指示。
“這事兒太蹊蹺了。”
種應安終於停下腳步,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銳利,
“糧草和攻城器械是飛熊軍此行關鍵所在,定然會謹慎防護!
怎麼會如此輕易就遭受重創!
現在,若此事為真,他們的計劃必定被打亂。
甚至,這場戰事他們在此刻就已經輸了。
可究竟是誰在背後幫了我們?又為何要幫我們?”
種鄂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父親,會不會是我們的人暗中行動,給飛熊軍來了個出其不意?”
種應安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
“不可能,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擅自行動。
而且,若真是我們的人所為,肯定會第一時間回來彙報,不會讓我們如此摸不著頭腦。”
董陽在一旁聽著,心中也在暗自猜測。
他突然想起了潛入飛熊軍營寨時的一些細節,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侯爺,卑職在聽那兩名弟兄彙報時,
他們提到在營寨內並未發現任何我們西軍的標記或線索。
而且,從飛熊軍士卒們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也對這場大火毫無防備,完全是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
種應安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這就更奇怪了。如果不是我們的人,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飛熊軍內部出了問題?
有人故意製造混亂,想要破壞他們的攻城計劃?”
種鄂皺著眉頭,分析道:
“飛熊軍是從極北之地撤回來的軍隊,從情報來看,
赫連靖豪治軍有方,士卒們對他忠心耿耿,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三個人都在努力思考。
種應安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地圖上,
他的眼神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還記得我們之前收到的關於草原各部落之間關係的情報嗎?”
種鄂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
“父親是說,有可能是其他部落所為?”
種應安點了點頭,笑容有些苦澀:
“到了如今這一地步,似乎隻剩下這個可能了。
草原上各部落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為了爭奪資源和地盤,經常明爭暗鬥。
飛熊軍此次大規模進攻赤林城,
說不定觸動了某些部落的利益,他們便暗中出手,想要削弱飛熊軍的實力。”
董陽聽著種應安父子的分析,覺得十分有道理。
他連忙說道:
“侯爺,卑職這就派人去調查草原各部落最近的動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種應安擺了擺手,說道:
“先不急,此事要謹慎行事,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