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國公強壓著內心憂慮,轉身朝著後軍隔離區大步走去。
狂風依舊肆虐,裹挾著漫天塵土,
讓前行的道路變得愈發模糊。
隔離區外,守衛軍卒們神色緊張,
即便他們是五品,但也有些害怕。
見到興國公前來,連忙行禮,動作都帶著幾分慌亂。
興國公擺了擺手,徑直走進隔離區。
在隔離區深處的一頂營帳內,
一群老軍醫正圍在孔濤的屍體旁,神色凝重,低聲議論著。
營帳內光線昏暗,幾盞油燈散發著微弱光芒,
在壓抑的氛圍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刺鼻的藥味混合著屍體散發的腐臭氣息,讓人幾欲作嘔。
軍醫們察覺到有人進來,紛紛轉過頭,
看到是興國公,正要行禮,興國公抬手製止:
“都免了,情況如何?”
一位年長軍醫長歎一聲,指著孔濤的屍體說道:
“國公,您看。”
孔濤的屍體靜靜地躺在簡陋床榻上,
麵色如死灰,毫無血色,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
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
他雙眼圓睜,眼神空洞絕望,嘴唇乾裂,布滿了一道道血痕。
原本整齊的頭發此刻淩亂地散落在枕邊,像是被狂風吹亂的枯草。
雙手彎曲著,手指緊緊地摳著床單,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另一位軍醫皺著眉頭,神色驚恐地說道:
“國公,孔濤的死狀太過詭異。
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凶猛疫病,能將一個活人折磨成這般模樣。
他體內的生機仿佛被一股無形力量抽乾,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烈火焚燒過一般。”
興國公眉頭緊鎖,轉頭看向軍醫們:
“可有找出疫病根源?”
軍醫們麵麵相覷,神色黯然。
為首的老軍醫微微搖頭,臉上滿是無奈:
“國公,我們已經竭儘全力,
對孔濤的屍體進行了詳細檢查,也分析了各種草藥的作用,
但這疫病實在太過蹊蹺,我們...毫無頭緒。
它似乎並非尋常的病症,更像是一種...一種被詛咒的疫病。”
說到“詛咒”二字時,老軍醫的聲音微微顫抖。
營帳外,風聲愈發淒厲,仿佛冤魂在哀嚎。
興國公在營帳內來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軍醫們:
“你們待在這裡,是否有些危險?”
老軍醫搖了搖頭:
“公爺,職責所在...現在這個時候,
若我們不上,還有誰能來一探究竟?”
興國公看著老軍醫,心中滿是敬佩。
正欲開口,營帳內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年輕軍醫麵色潮紅,
額頭布滿汗珠,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強忍著不適,說道:
“國公大人,諸位前輩,我...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一時間,營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名軍醫身上。
老軍醫神色大變,連忙上前,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