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嶽站起身來,
在衙房中緩緩踱步,眉頭緊鎖,似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停下腳步,看向武彥哲,緩緩說道:
“武大人,你所慮之事,本官也深有體會,
隻是現在集市以及雜報皆在本官掌控之下,百姓隻認本官,
朝廷空懸數月,那些官員雖各有心思,
卻也拿本官無可奈何,隻是難保後續會不會有什麼波折。”
武彥哲臉色一喜,連忙拱手:
“海大人所言極是,不知大人有何高見?又有哪些藩王人選?”
海嶽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說道:
“如今朝中官員大致分為幾派,
一派支持魯王,魯王乃先帝之弟,
為人寬厚,在朝中也有不少舊臣擁護。
另一派則傾向於晉王,晉王年輕有為,
在邊地練兵有方,手下有一批護衛,頗得軍中人心,
還有一派,想扶持年幼的藩王登基,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借著輔政之名,把持朝政。”
武彥哲聽後,心中暗自盤算,
魯王寬厚,若他登基,或許不會對過往之事深究,
但魯王在地方根基深厚,即便自己有擁立之功,也未必能得到太多好處。
晉王年輕有為,且手中有護衛,
若能得到他的支持,日後在朝中定能有一席之地,
但晉王性格剛硬,怕是不好說話。
至於扶持年幼藩王登基,
那些想輔政的官員定會大權獨攬,自己恐怕連湯都喝不上...
想到這裡,武彥哲試探著問道:
“海大人,依您之見,這三人之中,誰最合適?”
海嶽看了武彥哲一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本官以為,這三人皆有可取之處,但也都有弊端,
魯王雖寬厚,但過於優柔寡斷。
晉王雖有能力,但野心勃勃,
至於年幼者,若扶持他登基,朝堂必將陷入混亂。
不過,並非一定要從這三人中選一個。”
武彥哲點了點頭,說道:
“海大人所言甚是,
隻是,如今我們手中沒有兵權,
西軍、靖安軍、武安軍皆手握重兵,
若他們不點頭,此事怕是難以成行。”
海嶽微微一笑,說道:
“武大人不必擔憂,靖國公、晉國公、武安侯皆是心係天下之輩,
隻要我等找的人能夠安穩朝廷,他們又怎麼會生亂呢。”
武彥哲聽聞海嶽此言,
心中無奈更甚,眉頭緊蹙,忍不住開口勸道:
“海大人,您這話雖有幾分道理,
可靖國公、晉國公、武安侯雖心係天下,
但手握重兵之人,心思豈會那般單純?
他們手下將士們浴血奮戰,
為的不就是保家衛國,也為自己謀個前程。
如今朝廷局勢未明,若我們貿然行事,不先與他們通氣,
即便選的人再合適,他們心中也難免會有疑慮,
一旦生出變故,那可就悔之晚矣。”
海嶽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武彥哲會如此反駁,
他目光中帶著幾分思索,問道:
“那依武大人之見,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