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眨眼過去,夕陽的餘暉灑在京城大街小巷,將一切都染成了橙紅色。
然而,這看似溫暖的色調卻未能驅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壓抑。
禮部尚書紀如帶著兩名親信,
正行色匆匆地朝著右都禦史海嶽的府邸走去。
海嶽的家位於京城一條較為偏僻的胡同裡,
與其他大臣的豪華府邸相比,這裡顯得格外寒酸。
大門上的漆已經剝落了不少,露出斑駁的木質紋理,門前的石獅子也因歲月侵蝕而失去了往日威嚴。
紀如淵帶著眾人來到海嶽府邸前,
他抬起頭,看著那略顯破舊的大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對身旁的一個官員說道:
“你去敲門。”
那官員連忙上前,用力地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身著樸素衣衫的老仆人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門外的一群人,問道:
“你們找誰?”
紀如淵走上前,微笑著說道:
“我們是海大人的同僚,特來拜訪。”
老仆人聽了,連忙將眾人迎進府內。
眾人走進院子,隻見院子裡雜草叢生,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淒涼。
紀如淵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嘀咕,
海嶽身為右都禦史,竟如此家貧,看來是個好拉攏的對象。
眾人被老仆人帶到正堂坐下,
正堂裡的陳設也十分簡陋,隻有幾張破舊桌椅和一幅已經褪色的字畫。
紀如淵坐在椅子上,眼神在房間裡掃視著,心中越發堅定了拉攏海嶽的決心。
不一會兒,海嶽散值,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
他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長袍,
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後,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他要在家中吃一頓飯,然後再去集市看看...
他看到正堂裡坐著人,先是一愣,隨即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
“不知紀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紀如淵站起身來,走上前,扶起海嶽,笑著說道:
“海大人不必多禮,我們今日前來,隻是想與海大人敘敘舊。”
海嶽心中明白,這些人前來定是有事相求,
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微笑著說道:
“多謝諸位大人抬愛,不知諸位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紀如淵看了一眼身旁幾人,然後緩緩說道:
“海大人,如今這京城局勢動蕩,九霄山之事更是鬨得人心惶惶。
那淮南王不顧祖宗之法,擅自推行新政,惹惱了上天,這才降下此等災禍。
我等身為朝廷大臣,自當為朝廷分憂啊。”
海嶽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紀如淵見海嶽沒有反對,心中一喜,繼續說道:
“本官認為,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停止淮南王的新政,平息上天怒火。
而海大人你掌控著雜報,在民間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若是你能在雜報上刊登一些文章,引導民間,
讓百姓們明白這新政的危害,那對於停止新政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說著,紀如淵向身旁官員使了個眼色。
那官員會意,連忙走上前,將一個精美的禮盒遞到海嶽麵前,說道:
“海大人,這是一點小心意,還望海大人笑納。
另外,我們還聽說海大人家中節儉,
以後海大人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我們定當鼎力相助。”
海嶽看著眼前的禮盒,心中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