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緩緩地籠罩了大乾京城。
高聳的城牆在夜色中宛如沉默的巨獸,
靜靜守護著這座繁華卻又暗流湧動的都城。
街道上,昏黃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光影,
偶爾有巡夜的更夫敲著梆子,
清脆而又單調的聲音在夜裡回蕩,更增添了幾分深沉。
武彥哲從衙門匆匆走出,腳步急切而沉穩。
夜風吹拂著他的緋色官袍,發出獵獵聲響,
他抬頭望了望那漆黑夜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
隨即加快了腳步,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回到府邸,武彥哲徑直走進內室。
他坐在銅鏡前,仔細地整肅著自己的儀容,
手指輕輕梳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將烏紗帽端正地戴在頭上,
又整理了一下緋色官袍的衣領和袖口,確保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
整肅完畢,武彥哲站起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轉身走出內室,叫上幾名親信侍從,騎上戰馬,朝著靖安軍營寨疾馳而去。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不一會兒,武彥哲便來到了靖安軍營寨前。
守營的軍卒見是武彥哲到來,連忙躬身行禮,其中一人迅速轉身跑進營內通報。
武彥哲翻身下馬,靜靜地站在營寨前,等待著靖國公召見。
不一會兒,一名軍卒匆匆跑來,恭敬地說道:
“武大人,靖國公有請。”
武彥哲微微點頭,跟著軍卒走進了營寨。
營寨內,燈火通明,巡營軍卒來來往往,一片忙碌,
武彥哲穿過人群,來到了林青營帳前,
他走進營帳,隻見林青正坐在案前,手中拿著一卷兵書,專注地看著。
聽到腳步聲,林青抬起頭來,看到是武彥哲,說道:
“武大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武彥哲連忙躬身行禮,說道:
“靖國公,下官今日從淮南王府歸來,有重要之事要與您相告。”
林青眉頭微微一皺:
“坐,武大人但說無妨。”
武彥哲深吸一口氣,說道:
“靖國公,今日淮南王召見下官,
言及他登基在即,卻對朝中局勢憂心忡忡。
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對您手握靖安軍,勢力龐大一事,心懷忌憚。”
林青聽了武彥哲的話,臉色沒有絲毫改變,淡淡道:
“本公一心為大乾,為新政推行,從未有過二心,淮南王為何會有如此顧慮?”
武彥哲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靖國公,淮南王雖明白您的忠心,
但他身為未來的皇帝,自然擔心日後朝中權力失衡,
他擔心您會在朝中獨攬大權,威脅到他的皇位。”
林青冷笑一聲,說道:
“哼,他未免也太小看本公了,
本公行事,但求無愧於心,無愧於先帝與大乾江山,
若真有那等野心,又何必如此辛苦,
萬裡奔波來回廝殺?更不用推行什麼新政。”
武彥哲連忙說道:
“靖國公所言極是,下官也深知您的為人。
但淮南王身處其位,不得不有所顧慮,
他今日與下官商議,說了一些日後的主張,
他欲聯合朝中一些老臣和地方豪強,製衡您的勢力。”
林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