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京城,像是被投了顆炸雷,連帶著晨霧都裹著幾分躁動!
南鑼鼓巷的聚賢茶社裡,說書先生剛敲醒木,
正要說一段“靖國公平叛”的舊聞,
巷口突然衝進來個挑著菜筐的小廝,滿頭大汗地喊:
“出大事了!鎮國公府的納蘭將軍回來了!
昨兒半夜回的府,門口新掛了燈籠!”
這話一落,茶社裡瞬間靜了,滿座茶客都放下了茶碗。
靠窗的一個老秀才推了推眼鏡,撚著胡子道:
“納蘭世媛?她不是死了嗎?”
“誰知道呢!”
小廝放下菜筐,拿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一口,
“我今早路過鎮國公府,看見府門大開,有個將軍帶著幾個護衛守在門口,
那氣派,比當年鎮國公在時還足!
聽說昨兒半夜,靖國公還親自送她回的府呢!”
茶客們頓時炸開了鍋,有的拍著桌子道:
“這下有好戲看了!納蘭家可是忠良之後,
鎮國公戰死邊境,
如今他女兒回來,那些上躥下跳想要襲爵的旁支可要坐蠟了。”
議論聲順著晨霧飄出茶社,沿著青石板路蔓延開。
吏部衙門外,小吏們湊在牆角嘀咕,
就連皇宮禦道旁,禦林軍都忍不住交頭接耳,
納蘭世媛這幾個字,像是一根引線,瞬間點燃了京城壓抑許久的氛圍。
辰時三刻,朝房裡更是一片暗流湧動!
緋色官服的勳貴們聚在角落,成國公朱景明手指捏著朝珠,臉色鐵青:
“林青這步棋,走得真毒!
放納蘭世媛回來,還親自送回府,
這是明擺著要扶納蘭家起來,跟咱們作對!”
申國公捋著胡子,語氣裡滿是忌憚:
“納蘭亭在時把持著都督府,就跟咱們不對付,
如今他女兒回來,要是林青再幫襯一把,咱們在朝堂上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怕什麼?”定遠侯冷笑一聲,
“一個女子罷了,就算回來,還能翻了天?
祖製裡雖有女子襲爵的先例,可那都是特例,陛下剛親政,豈能讓一個女子騎到咱們頭上?”
他們正說著,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青穿著玄色公服,神色沉穩地走了進來。
勳貴們立刻閉了嘴,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林青身上,
有不滿,有警惕,卻沒人敢主動開口,
如今林青掌著五軍都督府,京畿兵權在握,
他們雖不滿,也得掂量掂量。
林青像是沒看見這些目光,徑直走到最前方站定。
不多時,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
“陛下駕到——”
朝房裡的官員們立刻整理好衣冠,列隊走出,沿著禦道往金鑾殿去。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灑在金磚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可官員們的臉上,卻沒多少暖意。
金鑾殿內,明承恩坐在龍椅上,臉色比往日沉了幾分。
昨晚上,他就聽說了納蘭世媛回府的消息,
當時沒太在意,可今早剛起身,就有太監稟報,
林青要在早朝上為納蘭世媛上疏,求封爵位,這讓他有些生氣!
果不其然,剛行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