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言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雞。”
江晚想笑,卻笑不出來。
江晚伸手覆在白景言的手背上,感受到皮膚下跳動的脈搏,給予他無聲的慰藉。
深夜路上車少,司機開著車一路暢行。
很快,車子便拐入白家老宅的林蔭道,樹影在擋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暗紋。
老宅大門緩緩打開,車子最終停在噴泉前。
有傭人早已撐著傘等候,不知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了小雨。
客廳裡,白老太太端坐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上,龍頭拐杖立在身側。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她銀白的發髻上,鍍上一層鋒利的冷光。
“奶奶。”白景言站在地毯邊緣,身姿筆挺如鬆。
白老太太掀起眼皮,目光先掃過江晚微微發紅的眼眶,才落到孫子身上:“回來就好。”
“謝謝奶奶。”
白景言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周局長的電話,來得很及時。”
老太太冷哼一聲,拐杖重重杵地:“彆謝太早。我隻是讓你暫時不被關押,不代表事情解決了。”
她枯瘦的手指敲在扶手上,“剩下的,靠你自己。”
白景言微微低頭:“孫兒明白。”
空氣突然凝固。
江晚站在白景言身側,感覺老太太的視線猶如實質般投了過來自己。
她下意識挺直脊背。
“江晚。”
老太太突然點名,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今天陪著景言去警局,還算不錯。”
江晚剛要鬆口氣,就聽見下一句——
“但這件事,說起來,終究是因你而起的。”
這句話像把鈍刀,緩緩刺進江晚的胸腔。
她呼吸一滯,眼前閃過葉靈仙被撞飛的畫麵,閃過審訊室裡白景言襯衫後背的汗漬。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