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錯誤的報恩套路!
一番忙活,回到踏雲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雲涯不笑不說話,水千把不準究竟是個怎樣情景,一回踏雲樓就偷偷去了水南那處,準備商量商量。
水千一見到水南便道“水南,堂主從安陽王府出來就冷著一張臉,期間安陽王找他去了一次。郡主,也來過一次……”
水南抬了抬手,水千又道“你說,會不會是被拒絕了?”
水南又抬了抬手,水千“你想說什麼?”
身後泠然道“她想說,我就站在你身後!”
水千回頭,雲涯一臉似笑非笑。
水千勉強扯出一個笑,道“堂主,師父今早回來了,我去請個安。”
言罷,忙不殊跑了。
水南終是將手放下,小心著道“阿雲你來找我?”
雲涯點頭“昨日讓你理聘禮,理好了麼?”
水南有些反應不過來“啊?還理聘禮……你……”
雲涯扯嘴角“沒有聘禮老子怎麼娶親?”
半晌,水南大叫一聲“安陽王同意了!!!”
雲涯“嗯哼!”
水南呐呐“他怎麼能同意?”言罷將雲涯從頭到腳又看得一遍。
雲涯……
水南捂著眼“啊!天呐!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涯咬牙“我他娘哪裡不好了?”
水南反問“你哪裡好了?!”
雲涯……
雲涯最終深吸口氣,道“快清理聘禮,我應了安陽王明日送到。”
水南……
雲涯轉身便走,水南兀自站在風中有些飄零。
半晌。
水南“啊啊啊啊啊,你回來啊,踏雲樓的好東西到底要送多少出去你給我個底啊!”
將公務忙活罷,月亮悄然掛在了柳梢頭。
雲涯才喝的口水,張竹推門而入。
雲涯躬身“師父。”
張竹開門見山“夏瑋沒為難你罷?”
雲涯嘴唇囁嚅,片刻道“尚可,沒多大為難我。”
張竹找了把椅子坐下“難道他就答應了?不像是他性子。”
雲涯思索罷,隻道“王爺送了我一把小劍。”
張竹挑眉“紫青色?”
“是。”
張竹長歎“到底是他的掌上明珠,就是不一般,這把劍,跟隨他戎馬半生,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安陽王那最負盛名的一仗便是這把劍取敵方的首級……”
說完這番話,張竹頓了頓“不管怎樣,好好保管著罷,他能給你,也是看重你,你既是應了他的所求,就好好守諾。”
雲涯握劍的手收緊“徒兒省的。”
張竹“既是你選的路,好好走下去。”
雲涯點頭。
張竹起身,伸手拍了拍雲涯的肩,凝視著他五官眉眼,淡笑道“阿雲也長大了,當初將你撿回來時也不過那麼點兒,真是,歲月不饒人。”
言罷自嘲笑著一拂袖,踱步出門去。
雲涯複視那把劍,心中五味陳雜。
翌日。
安陽王府。
夏暖睡飽起身,有些睡過頭,一番洗漱罷,蕭羽的貼身小廝就來了。
洵青滿頭霧水喚進來,那人道“郡主,蕭爺言今日讓奴才帶您去拜訪寧府寧植大人,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夏暖愣了愣神,點了點頭“你先下去罷,我換身衣裳上妝就來。”
洵青有些懵懂,見著夏暖不多說,也不開口問。
霜河利落按著夏暖的吩咐找了件朱色衣衫,往夏暖臉上層層打胭脂,對鏡看著,不至於無甚血色。
夏暖道“這樣就好,我們走罷。”
洵青應是,緊跟其後。
一路到寧府,蕭羽的小廝即刻將拜帖遞予門房,門房得了拜帖拿進去,不多時管家出來道“恭請郡主進府。”
夏暖下馬車,厚厚的披風兜帽蓋著頭,一時讓人瞅不見神情。
管家在前一路領路,夏暖不時觀望四顧,寧家的府邸少了幾分王府的華貴,多了幾分清流貴氣,種的皆是竹梅等物,夏暖此刻恍惚想到了踏雲樓那一溜的高大樹木,比較罷又覺著眼前景色多了幾分刻意,最後為那些心思自嘲笑起來。
臨近書房,管家躬身作請,夏暖欲往裡走。
管家適時低聲道“郡主,今日一早謝家大小姐謝嫻也在,正和少爺對弈。”
夏暖腳步一滯,再抬步身姿反而更加流暢。
書房門未關,夏暖一到門口就聞得淡淡的熏香,帶了幾分梅花的清甜。
寧植和謝嫻恰向著門房處對弈,寧植手執一顆玉質黑子,輕鎖眉宇,陽光從窗柩投進來,撒下一片餘暉在木質棋盤之上,而謝嫻唇畔噙著抹笑意,胭脂色稠,端是風景入畫。
夏暖頓步,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有幾分不舍打擾。
片刻寧植落子,謝嫻一嘟嘴,嬉笑道“你就不讓我幾步?”
寧植剛想說什麼,仿是感受到視線,往門外望,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呆愣當場。
謝嫻隨即也往外看,略微皺了皺眉,手不禁拽緊了那沒出手的白子。
夏暖微笑將兜帽掀開,道“子玉哥,表姐,近來可安好?”
寧植站起來,衣角不注意碰亂棋盤邊角幾枚棋子,謝嫻一一看在眼中。
寧植猛然前行幾步,後知後覺動作太過突兀,不由停的步子,深深凝視夏暖一眼,聲音有些啞然“尚可。”
夏暖笑笑,梨渦浮現,從頭到腳看寧植罷,有些苦澀道“我見著倒像是瘦了。”
寧植喉頭抖動,想伸出的手攏在衣袖中握緊。
謝嫻起身越過寧植,言笑道“阿植也是,表妹來了光顧著說話,也不請進來坐坐。”
夏暖看著謝嫻道“表姐還是越來越漂亮。”
謝嫻“表妹也是,今日見著氣色好許多。”
謝嫻牽住夏暖的手,被那冰涼鎮了鎮,笑道“表妹進來坐坐……”
話未儘,夏暖拉住謝嫻的手,搖了搖頭,隻道“我就來找子玉哥說幾句話,說完就走,不知表姐可否容我們獨處一陣。”
謝嫻容色微僵,那個笑還掛在臉上,唇角墜落。
寧植有些落寞道“去小廳罷,小暖你,隨我來。”
夏暖依言,謝嫻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心裡一陣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