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她打我，她打我！！”
可他奶奶並沒有任何舉措。
夏無累也覺得奇怪，釋放精神力一看。
他奶奶坐在下鋪，靠在車窗旁邊，化肥袋子倒在過道上，滾出了兩個土豆。
腦袋垂下，看不清麵容，好像睡著了一般。
但夏無累清楚地感覺到，她已經沒了呼吸。
這麼突然？
回想剛才她帶著孫子進車廂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嘴角抿得很死，像是在忍耐著什麼，臉色也有些發紫。
小男孩見沒人理，哭嚎了一會就停下了，繼續去角落摳東西。
但那對情侶也發覺了老婆婆的沉默，女生試探著上前呼喚。
“奶奶？奶奶你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人剛死，身體還是柔軟溫熱的。在女生輕輕觸碰下，老人從直角般的座位上滑了下來，倒在過道上。
“啊啊啊！”
女生嚇了一跳，趕緊喊上男友幫忙把老婆婆扶起來。
兩人還當她暈過去了，雖然老人瘦弱，但兩人搬動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可上手觸碰之後，毫無生息的身體讓大腦迅速感覺到異常。
“她，她好像死了，都沒呼吸的……”
兩人對視一眼，身子一僵，趕緊撒下老婆婆的身體退開來。
夏無累坐起身，從鋪位上爬下來。
“我去喊乘務員。”
……
火車上死人了。
這個消息一傳開，整列火車似乎都躁動起來。
夏無累聽到有人發泄不滿，不想跟屍體待在同一列火車上。
也有人膽大追求刺激，特地跑到他們車廂來看屍體。
沒錯，屍體還在他們車廂裡。
車上當醫生的乘客過來簡單判斷了下，這老人家患病已久，加上身上還有各種新舊淤青傷痕交疊，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
而且她嘴巴和喉嚨裡都是血，不知道咽了幾口，看來是上車之後實在是撐不住了。
眼下火車上並沒有空位，這麼一具屍體也實在沒彆的地方能放，隻好繼續停放在原來的車廂內。
小男孩沒啥反應，似乎無所謂奶奶是不是死了，自顧自在身上掏東西吃。
最不滿的屬於那對情侶。
這輛列車晚上八點發車，下一個站的抵達時間是明天十點。
也就是說，他們得跟屍體過夜。
這擱誰身上能樂意啊，可現在又沒有其他座位給他們換，也隻能捏著鼻子接受了。
老人的屍體就放在夏無累下麵的鋪位上，白色的被子蓋住了麵容。
小男孩就坐在過道上，將化肥袋子裡的東西掏出來玩。
那對情侶也沒心思繼續貼貼，女生爬到上鋪，各自分開躺下了。
十點一到，車廂內也熄了燈。
夏無累閉上眼睛，在晃動中竟然也有了一絲睡意。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各位旅客好，請問需要用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