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暗夜陌觸景傷情之際,元祈和火緋月已經大打出手了,看樣子似乎是為了爭奪一塊魚肉。
滿桌子的菜,居然在兩人的你爭我搶之中全被清盤,到最後,吃得隻剩下一點點的魚肉了,兩人就因為這一點點的魚肉打了起來。
“一個姑娘家這麼野蠻,當心嫁不出去。”元祈一邊打一邊大聲喊道,就怕彆人聽不見。
“你個黑炭頭才討不到老婆,那麼黑,哪家姑娘肯嫁給你?”火緋月反唇相譏。
此言一出,整個酒樓一片嘩然,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大夥被火緋月的大膽給徹底震驚了,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居然敢當著太子殿下的麵說出這些最為禁忌的話,真當是不要腦袋了。
風破天早就激動得想要衝上去了,但卻被李悅溪給緊緊抓住了。
“國師,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得趕緊衝出去幫助殿下揍那女人呀。”風破天一臉激動地道。
“說你是榆木腦袋還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了你,你家主子好端端地在談情說愛著,你說你沒事去攪和個什麼勁啊!”李悅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這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
就在李悅溪感慨萬分之際,元祈太子與火緋月都已經離開了座位,兩人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居然在酒樓內穿梭著打鬥起來,嚇得食客們就差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突然,元祈太子一個刁鑽的步伐,將火緋月逼得沒有了退路,眼看就要被元祈太子老鷹抓小雞一般逮住了,火緋月急中生智,順手抓住了身邊一個男子的手臂,借力打力,將身邊那位男子直接甩入了元祈太子的懷中。
被火緋月甩出去的男子正是暗夜陌,當火緋月抓住他手臂的時候,他整個人徹底驚呆了!那手,絲毫沒有因為碰觸到他的身體而變得冰寒僵硬,反而異常暖和柔軟!
火緋月的借力打力,使得暗夜陌整個人朝著元祈傾去,眼看著就要投入元祈的懷中,暗夜陌即時反應過來,雙腳在地上一個旋轉,整個人便穩穩地站住了,避免了與元祈之間的尷尬接觸,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一個男人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其實,就算暗夜陌沒有穩住自己的身子,元祈也不會放任一個男人投入自己的懷抱中的。
元祈一見火緋月閃避到暗夜陌的身後去了,想也不想便準備上前繼續抓人,卻被暗夜陌橫亙在了中間。
“暗夜陌,你這是什麼意思?”麵對暗夜陌的阻撓,元祈一臉冰寒地道。
一直以來,他與暗夜陌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既不友好,也無仇恨,屬於井水不犯河水那種類型,而且據他所知,這暗夜陌雖然長得溫潤如玉,但內心其實非常冰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更何況,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平的事兒需要拔刀。
見元祈發怒了,暗夜陌毫不在意揚起一抹輕笑。
“殿下,何必跟個小姑娘較真呢?”
元祈雙眸微眯,揚唇嗤笑道“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夫妻之間的吵吵鬨鬨,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置喙的。”
元祈的話音一落,暗夜陌的心中一驚。
家務事?夫妻?元祈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女居然就是元祈太子的未婚妻青秧?
元祈太子有個未婚妻,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那未婚妻的名字叫做青秧,這他也知道,但他卻不知道青秧長什麼樣子,他壓根兒就沒想到,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女,居然會是元祈太子的未婚妻。
“英雄,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想強搶民女,就他那副黑炭樣,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呀。”火緋月一見有人為她出頭,連忙躲到暗夜陌的身後,攥著他的胳膊裝可憐。
火緋月的話一出口,酒樓內頓時發出陣陣抽氣聲,這小姑娘居然敢當著太子的麵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果然,元祈一聽這話,雙眸燃起熊熊怒火,欺身朝著火緋月攻去,卻再次被暗夜陌擋住了去路。一怒之下,元祈便與暗夜陌打鬥了起來。
風破天早被火緋月的話刺激得恨不得將火緋月大卸八塊。
“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這樣說爺,我要剁了她。”
李悅溪急忙拉住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青秧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是,她的內心卻並沒有看不起你們家爺,在她的眼中,你們家爺和那些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她才會沒有任何顧慮地什麼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普通女子,恐怕連跟你們家爺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彆提吵架了。所以,用你的腦子想想吧,你們家爺怎麼舍得去傷害一個對他如此特彆的女人?你要是真將她剁了,回頭你們家爺準將你給剁了。”
風破天聽了李悅溪的一番話,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嚷嚷著要去剁火緋月了,坐在一邊繼續關注事情的動向。
火緋月一見暗夜陌出手,心中一喜,沒想到半路抓個男人來居然這麼靠得住,於是趁著兩人打得火熱之際,悄悄地隱入人群,然後,飛也似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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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祈發現火緋月逃跑了之後,二話不說便想要追上去,卻被暗夜陌死死纏住。
“你有完沒完?人都逃走了,你英雄救美的戲碼是不是也該結束了?”元祈一臉火大地道。
暗夜陌見火緋月不見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畢竟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遇到能夠隨意碰觸他的女子,這份激動還沒有平複,人卻已經不見了。
暗夜陌的沉默看在元祈的眼中異常刺眼,他冷哼一聲道“不管你為什麼出手,你都彆忘了,青秧是我的未婚妻。”
“既然是殿下的未婚妻,那這頓飯錢,是不是應該由殿下來支付呢?”暗夜陌伸手向元祈要錢。
“沒錢!”元祈咬牙切齒地道,話一說完,便轉身就要離去。
眾人聞言一臉呆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沒錢,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誰信啊?
“那我就沒辦法了。”暗夜陌並沒有因為元祈的話而生氣,相反的,還相當開心,他俊眉一揚,一臉無辜地道,“看來,我隻好去找青秧小姐要這筆飯錢了,畢竟,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這種霸王餐實在供應不起啊。”
元祈聞言滿臉黑線,心中暗道你堂堂北真國的首富,怎麼可能供應不起這麼一頓霸王餐,隻不過是想找借口接近那丫頭罷了,哼,門兒都沒有!
從納戒中隨意地取出幾個金元寶,元祈財大氣粗地道“不用找零了,多出來的,就當做本太子給你的小費。”元祈一邊說一邊將金元寶扔給暗夜陌。
暗夜陌收好金元寶,哼著小曲離開了,心情是說不出的舒暢。
元祈望著暗夜陌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於是便不再多想,轉身也離開了百裡香。
暗夜陌一回到自己的專屬廂房,其好友文征遠便屁顛屁顛走到他的麵前,仿佛看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著他。
“陌,你今天很奇怪喲,什麼時候學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文征遠一臉地感興趣,清眸中滿是好奇,“為了個陌生女子,居然得罪太子殿下,這怎麼看怎麼詭異。你該不會是對人家一見鐘情了吧?可是人家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喲,這事兒可有點棘手啊。”
暗夜陌聞言,端起案桌上的一杯茶水,輕輕地在唇邊抿了一口,好笑地道“遠,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一點吧,一見鐘情,你覺得我像嗎?”
很像!非常像!根本就是!文征遠在心中萬分肯定,不過他可不會傻得再去提醒暗夜陌,既然人家不肯承認,就讓他吃點苦頭好了,等到他幡然醒悟的時候,人家都已經是太子妃了,到時候,他就有好戲看了。文征遠這人,根本就是一個損友,為了將來有好戲看,就算朋友討不到老婆也沒有關係。
“既然不是一見鐘情,那你為何要出手管這檔子閒事?”文征遠輕笑著問道。他之所以這麼問,純粹就是為了讓暗夜陌無話可說,然後趁機笑話他一番。
暗夜陌從來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去管這種無聊的閒事。百裡香名揚天下,每天要接待多少貴客,相互之間鬨個矛盾甚至打打殺殺那是常有的事兒,酒樓如果要插手去管客人的恩恩怨怨的話,那什麼菜啊彆燒了,直接關門得了。
“那是因為,她的手,很溫暖。”暗夜陌一字一頓地道,言語中夾雜著淡淡的懷念。那溫軟的肌膚,他至今還回味無窮。
文征遠聞言,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一臉震驚地道“什麼?她能碰你而不被凍傷?”
難怪文征遠如此震驚了,要知道,暗夜陌從出生那天開始,便連自己的娘親都不能靠近,暗夜陌的娘親,背地裡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如今居然有女子能夠碰他而不被凍僵,那簡直就是奇跡!
“否則你以為我真吃飽了撐著?”暗夜陌一臉得意地道,難得見征遠如此震驚,他頗有點得意。
你不是吃飽了撐著,你是被人家迷得七葷八素,還好意思這麼得瑟,到時候有你哭的。文征遠在心中暗笑不已。如果暗夜陌知道此刻文征遠心中所想,定是要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揍得稀巴爛,並且一邊揍一邊疾呼誤交損友啊!
“那你有什麼打算?”震驚過後,文征遠好奇地問道,他此刻很想知道,從沒談過戀愛的陌,接下去會做些什麼。
“什麼什麼打算?”暗夜陌一臉無辜地道。
文征遠撫額無語,他怎麼會交上這樣的朋友啊,居然連這麼點反應能力都沒有,愛情道路上絕對是坎坷曲折,荊棘叢生啊。
其實文征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愛上火緋月的那些男子,情商都不咋滴,除了反應遲鈍,後知後覺之外,還野蠻粗暴,一旦發現自己的真心,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討好女孩子,隻知道掠奪瘋搶,要想得到火緋月的心,都要經曆不少的苦痛。
沉默了一會兒,文征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拿起身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定了定神,然後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是說青秧小姐的手很溫暖嗎?那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畢竟人家是未來太子妃,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嫁給太子殿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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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陌一愣,心中劃過一陣莫名的難受,薄唇輕抿道“看得出來,青秧小姐並不喜歡太子殿下,我打算接下去好好研究一下青秧小姐的身子,看看為什麼她碰到我的時候不會被凍僵。”
文征遠聞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若不是對暗夜陌十分了解,他真的就要想入非非了,什麼叫做好好研究一下青秧小姐的身子,這話怎麼聽怎麼那個啥啊,但以他對暗夜陌的了解,他百分百肯定,暗夜陌真的隻是很單純地想要研究一下對方的身子,絕對沒有任何褻瀆之意,不過這話要是被青秧小姐聽到,人家會理他才怪。
從百裡香酒樓偷偷潛逃出來的火緋月,並沒有馬上回青府,而是朝峻山疾馳而去。
峻山地勢險要,奇花異草甚多,火緋月打算趁著天色尚早,采集一些藥草備用著。雖說很多藥店都有藥材出售,但是很多藥草是可遇不可求的,藥店也不一定買得到,所以一直以來,火緋月都會抽時間到各大山脈去采集藥草,多積累一些稀缺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越往郊外走,人跡越稀少,到了峻山山腳,幾乎碰不到什麼人了,火緋月也不在意,隻管專心采集各種藥草,直到灌木叢中傳來陣陣窸窣聲,火緋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果然,來了!
就在火緋月冷笑的當兒,四條虎背熊腰的黑影從灌木叢中竄出,一字排開站在火緋月的麵前,遮擋住了火緋月所有的陽光,想不注意都難!
火緋月冷哼一聲,連頭都懶得抬一下,自顧自繼續采著草藥。
四道黑影一見,麵麵相覷,被火緋月的反應給鎮住了,搶劫了這麼多次,還從沒遇到過這麼淡定的小姑娘,有意思,看來,他們可以考慮先奸後殺,好好樂嗬樂嗬,不知道這麼有個性的小姑娘褻玩起來是什麼滋味。
四道黑影彼此相視一眼,滿眼皆是淫笑,一看就知道彼此心中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喲,小姑娘,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陪陪你?”為首的黑衣人淫笑著道。
火緋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四個人,早就在百裡香酒樓的時候就盯上她了,就在火緋月將金葉子拿出來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幾道火辣辣的貪婪目光,於是就暗地裡注意這四個人了,記得當時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深藍色的長袍,眼前的黑衣,估計當時都穿在裡麵吧。
麵對為首的黑衣人的淫笑連連,火緋月理都不理,自顧自地埋頭采藥。
那黑衣人何曾見過如此淡定的女子,更加心癢難耐起來,一臉淫笑地朝著火緋月走去,伸出他的鹹豬手,眼看就要摸上火緋月水潤的肌膚,惹得邊上的黑衣人羨慕不已,差點流出口水來。
就在四個黑衣人想入非非之際,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襲來,緊接著,刺目的鮮血噴湧而出,在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在地,那震撼驚悚的目光永遠定格在了那張醜臉上。剩下的那三個黑衣人甚至都不知道火緋月是如何出手的,待反應過來之際,又有兩顆人頭瞬間落地了,鮮紅的鮮血將腳下的花草染紅,觸目驚心。
連殺三個黑衣人,火緋月不急著出手了,埋頭管自己采集起草藥來了。剩下的那個黑衣人隻覺得雙腿劇烈抖動著,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上他的心頭,他想逃,但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他,他想攻擊,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自從他們出道以來,多少高手斷送在他們的手上,他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喪身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中,這小姑娘到底是何來曆?
“你是要自己出手還是等我出手?”火緋月一邊采集著藥草,一邊淡淡地問道,那說話的語氣,仿佛是在跟對方在閒聊今天天氣好不好。
那黑衣人聞言,嚇得心臟都快爆裂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能有如此本事,心一橫,抄起家夥便朝著火緋月衝了上去。
火緋月輕歎一聲,她難得好心想留對方一個全屍,對方居然不領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單手一甩,一股強悍的內勁噴薄而出,反正要死了,就讓他做個明白鬼吧。
澎湃的內勁襲來,那黑衣人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火屬性內勁第六重,怎麼可能?這小姑娘才幾歲?
劇烈的震撼才剛剛襲上心頭,黑衣人隻覺得脖頸一痛,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袋從自己的脖頸處斷裂,滾落在地,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撞擊地麵的疼痛。
收割完四個黑衣人的生命,火緋月望了眼地上的鮮血與屍體,從納戒中取出一瓶藥粉,朝著地上一撒,地上的屍骨漸漸地化為粉塵,連鮮血都化成血粉隨風飄散了,整個地麵又恢複如初,仿佛之前的一切從沒有發生過,真正是挫骨揚灰,不留痕跡。
收割完四個黑衣人的生命,火緋月麵不改色地繼續采集藥草,直到夕陽西下,火緋月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塵,起身朝著青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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