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淒惶不止。
深陷的眼窩裡淌出一行長淚來,“我去,我用命換蛋子的命,就算換不回來蛋子的命,我陪著蛋子一起上黃泉路,我們爺倆路上做個伴,省得蛋子害怕……”
許嬌嬌安慰他,“三哥,你彆急,事情總會有辦法的。”
許老三好不容易內傷養好一些,這要是氣急攻心,說不定又要複發了。
她的三顆極品安神丸,不能白折了。
許老三流著眼淚道,“老妹兒,一百兩銀子是天文數字,我不能連累了老許家,不能連累了爹娘兄弟……”
他已經內心有了決斷,不能拖跨老許家。
一百兩銀子,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
他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條賤命,他這輩子都還不起這一百兩銀子。
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陪著蛋子一起上路,不讓他孤單。
許嬌嬌道,“三哥不要說這喪氣話,我們人多力量大,一起想辦法把蛋子救回來。蔡氏,這信上麵沒有落款是什麼人,你怎麼說是賭坊的人?”
這一百兩銀子,她就算是有,她也不會真的拿出來交給綁匪去的。
這個頭還開得的?
要是開了,她們老許家的小崽子們誰還敢出門?
不是天天提防有人把他們綁了去,來要銀子的?
一個外孫能換到一百兩銀子,那親孫子,不是要值二百兩了?
隻能尋思辦法。
蔡氏咬牙切齒道,“我猜的,肯定就是他們。他們前腳來找我要蔡黑牛欠下的銀子,被我罵走了,後腳蛋子就不見了,不是他們乾的是誰乾的?就是他們!是賭坊的人!他們都不是個人……”
許嬌嬌對二郎道,“你去把你廖青小叔叫過來,還有四叔都找回來……”
許老四不在家,酒坊裡也不在,不知道去哪裡晃蕩偷懶去了。
酒坊走上正規之後,許老四負責安保職責,上次廖大剛來鬨事兒,許嬌嬌把他們教訓走了,順便讓坊內的員工都有了自我保護意識,有了集體榮譽感,就再也沒有人來鬨事兒。
許老四就幫些雜活雜工的,他就是能偷懶就偷懶。
許張氏為此還給他算了最低的工錢,發現一次偷懶就扣一天的工錢,這樣,還是架不住他的天性。
一天半天的不見人。
也不知道搞什麼偷雞摸狗的行當去了。
現在許嬌嬌需要他們一起,想辦法,出謀劃策,不務正業的人,消息也稍微靈通一些,路子也廣一些。
廖青就不用說了,是許嬌嬌心中的百科全書,沒有啥他不知道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人都找齊了。
大家夥兒一商量,最後,定下了三個方案。
一是,先去蔡氏說得那個賭坊,暗中考察一下,到底有什麼背景,是不是他們乾的?心裡有個底,如果是的話,怎麼樣想對策應付。
二是,官也是要報的,偷偷的報。不僅報永安鎮的鎮衙門,還要報安平縣的縣衙門。因為考慮到綁匪是團體作案,超出鎮衙門的辦案範圍,需要縣衙門支派。還有要引起縣衙門的重視,直接過縣太老爺的手,辦案子,不能像之前那樣,由鎮衙門提交到縣衙門,這中間流程太慢了,容易讓案犯通過漏洞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