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丫環就把包袱打開來,是大紅繡著金邊的被罩,枕頭之類的。
“這是我們姨娘給許姑娘與廖青少爺的新宅子喬遷之喜的賀禮。”
許嬌嬌說,“好意謝謝了,無功不受祿,不用多禮。”
杜家這是轉換了畫風嗎?
硬的不行,來軟和的了?
白姨娘笑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就是自己無聊時繡的,按理來說,你們進入京城該回我們杜府住的,結果,自己搬了出來,讓你們兩孩子受委屈了,聽說你們這宅子是盤下來的,這盤宅子是大喜事兒,我空手來也不像是個樣子,就隨意找了一些日常用得著的東西拿過來了,你也不要嫌棄……”
丫環不由分說的就給許嬌嬌擱置到堂屋裡的多寶閣上了。
許嬌嬌攔都攔不住。
先看看她們說什麼吧,收不收的,等她們要走的時候再說。
既然來者都講禮性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冷著臉了,起身給白姨娘倒了一杯白水。
“見諒,新宅子,沒有茶葉子招待,隻有白水。”隻差說湊和著喝了。
白姨娘也不嫌棄,“挺好的,白水喝了好,我平時也愛喝白水。”
抿了一口,似想起了往事,“以前我們家小姐也愛喝白水,我們林家什麼樣的茶葉都有,小姐就愛喝白水,加點茶葉她就不喝,小姐過世了這麼多年,我時常想起她,一想起她,我也就會喝喝白水,看似淡寡無味,細品時間長了,才知道寡淡無味才是最好的滋味。”
許嬌嬌不知道咋接口。
林家小姐?
這又是誰?
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旁邊的丫環解釋道,“許姑娘,我們姨娘以前是廖青少爺的生母林家小姐的陪嫁丫環,也是林家小姐從小到大的陪伴的大丫環,林家小姐因難走了,我們姨娘這麼些年來,常常憂思林小姐,主仆情深放不下,所以,我們姨娘一聽說廖青少爺回京城來了,心裡就急得不得了,昨天聽說了被大夫人的人攔走了,當即就派人四處在京城裡找,怕你們人生地不熟的,在京城裡不知道怎麼生活……”
許嬌嬌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種淵源來著。
這些是胡侍衛沒有說清楚的。
這個叫白詩兒的白姨娘,竟然是廖青生母的丫環,難怪這麼客氣了。
隻是,她身為一個現代人來說,你家小姐死了,你就搶你家小姐的夫婿?
有你這樣當丫環的嗎?
不過,這裡是古代,這個白姨娘本來就是作為陪嫁丫環的身份,好像也說得過去。
總不能要求人家主人死了,丫環也去陪葬吧,那也是不人道的。
但或多或少,許嬌嬌就是感覺到不怎麼舒服。
另外一個丫環說,“可不是,昨天找了一下午,後麵聽說在大雁塔這裡找到了住處,心裡才安定了一些,昨晚上老爺歇在我們姨娘這裡,我們姨娘和老爺說了好多,擔心廖青少爺,老爺今早上就讓昨天犯錯的人來賠理道歉請廖青少爺,結果,又沒有請回去,那些人是夫人身邊貼身的人,問他們也不會有句實話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擔心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廖青少爺受委屈了,所以,左右等不及,不顧身份就自己過來了。”
許嬌嬌不知道她們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說話也很謹慎,“沒什麼事情,我家夫君昨天生了氣,今天一早就去書院裡報到去了,暫時沒有再去杜府的打算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