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硯是真省事兒了,對一個庶女也太省事了。
給兒子取名的時候,順便就給女兒胡弄了一個。
這個庶女好歹也是杜府的第一個小姐呢,這也太不看重了一些。
這也側麵說明了,庶女沒地位,哪怕是第一個女兒,在尊卑觀念極重的人麵前,也不會讓人當回事。
能混到杜玉靈那樣,敢在飯桌上與父兄一起說話的庶女,真正是因人而異,沾了姨娘的光,沾了親兄長的光了。
杜玉芳與杜玉環這樣的,無親兄可以沾光,無得寵的姨娘可以沾光,隻能在飯桌上有一隅之地,說話行事都要看人眼色才行。
許嬌嬌誇道,“挺好的,四弟現在交遊廣闊,玉芳妹妹也漂亮能乾,這名字好。”
杜玉芳頓時臉都高興得紅了。
不過許嬌嬌的一句客套話而已,就這麼開心,這是平時少有人誇獎她的緣故。
這孩子投胎於大戶人家,在許嬌嬌看來,還不如投胎到老許家的二丫活得實在。
這麼靦碘的人,就是需要多鼓勵。
她又誇讚了她幾句,杜玉芳頓時連腰杆都不由得挺直了一些。
杜玉環笑得賊開心,也附和說,“嫂嫂,你不知道,大姐姐可能乾了,繡得嫁衣可好看了,美著呢。”
“是吧,聽說婚期快到了吧,恭喜你了,親手繡的嫁衣穿上肯定特彆幸福特彆美。”許嬌嬌這次是由衷的恭喜。
她這個手殘黨,她與廖青成親時,嫁衣還是二丫三丫幫她繡的。
當然,鄉下人沒有大戶人家的講究,不用提前半年就開始繡嫁衣的,兩個丫頭兩三天的時間就幫她搞定了。
她也就穿了那一回,就壓箱底了。
平時穿不上,然後,許張氏還說了,省得浪費了,等二丫或者三丫成親的時候,借她們也穿穿……
許嬌嬌還同意了,一點毛病也沒有。
……
杜玉芳又臉上飛紅,“多謝嫂嫂的祝福,我就是閒著沒事,我不像二妹妹那樣會琴棋書畫,也不像三妹妹那樣懂詩書禮儀什麼的,我就隻會閒在家裡頭,做做帕子,繡繡花,若是嫂嫂不嫌棄,我明天給你送幾個帕子過去。”
“那我就提前多謝你了。我對針線活是一竅不通的,就是個愚笨的……”
杜玉環吃著東西,嘴梆子鼓得老大,又說話,“不,嫂嫂,你最厲害了,你會醫術你會紮人,我都聽說了,還用針把南安郡主都紮好了的,還給秦嬤嬤紮腿的,可厲害了!”
許嬌嬌笑道,“你先吃完東西再說話,小心噎著了。”
那邊杜煜方提議,正在給廖青敬酒,“大哥,小弟我敬你一杯酒,大哥以後多多關照。”
廖青站起來,兩兄弟把酒喝了。
許嬌嬌就斜眼看廖青,廖青的酒量不怎麼好,喝點果酒就能臉紅的,這糧食酒,聞上去度數就不低的,不得喝著喝著給醉了吧。
想讓他少喝點,但這種場合不方便說話,隻拿腳在桌子底下去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