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堅越聽越覺得不妙,但也不可能否認,隻得回道:“確有其事,老朽師妹學得一手針灸,已然登堂入室,但至於說起死回生,那就未免太誇張了。”
這番說辭,皇上未予置評,卻繼續道,“她既然能做到這些事,想必有些不一般的手段,說不定對母後的病也有獨到的見解,也未可知。不知孫神醫可否召其前來,為我母後醫治?”
孫誌堅大感為難。
什麼可否?
你皇上都開口了,這能“否”嗎?
況且不是有人說,師妹使的是妖術嗎,你皇上也敢讓她治病?
他卻不知,皇上自有想法。
妖術什麼的,皇上不清楚,但讓人來看病,他親自在場看著,若真有什麼妖術,還能瞞得過他?
這是身為皇上的自信。
再說,母後的病拖了幾年了,一群禦醫束手無策,孫神醫來了後,雖也提出了一些建議,但目前起色也不大。
雖說堅持就是勝利,他也不是不理解,可母後如此痛苦,長年煎熬,生不如死,誰能保證她能等到那一天?
就算等到了恢複的那一天,說不定已經時日無多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隻要有可能,儘快治好才是王道。
皇上的意圖很明顯,很難讓人說“否”,但孫誌堅還想試試。
“皇上,老朽師妹年紀尚小,見識淺薄,醫術哪能及得上諸位禦醫,恐有負聖望。再者,她自小在鄉野長大,不遵禮數,若是衝撞了皇上,怠慢了太後,也是不好。”
極力推脫。
皇上卻道:“不遵禮數乃是小節,朕豈會怪罪?但凡那有真本事的人,行為有些怪誕,聯也知道,這都不算什麼,孫神醫不必擔心。”
“皇上恐怕高估了我師妹的本事,前幾日的事,那也隻是僥幸而已,當不得真。”
孫誌堅皺起了老眉。
一直以來,他都不想讓許嬌嬌卷入這種事情當中。跟皇室的人牽連上,聽起來好像很美好,可實際上,沒多大用,反倒可能成為彆人的替罪羊,更會因利益糾葛而招惹上眾多是非。
還犯不得錯,一旦犯了,輕則坐牢,重則砍頭,不是鬨著玩的。
關鍵是你事先完全不知道會錯在哪裡。
他本人就是前車之鑒。
所謂無妄之災,就是專門往他們這種人的身上落的。
何苦來哉?
至於自己,一是年紀大了,無所謂了;二是皇上點名相召,不得不來。
但小師妹這裡,自然是能推則推了。
皇上不是傻的,也有些明白孫誌堅的想法,畢竟這位被坑過一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