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連笑都不知道怎麼笑了!我爸媽也和我斷絕關係!讓我滾出家門!莊sir,你大佬,你話要我怎麼答應你!”
“你是我你答應嗎!”堯揚越說越大聲,最後一句話作為咆哮,裡麵帶著濃濃的指責。
一個人隻要不是有精神病就不可能麵無表情,當個傻子!
堯揚裝七八年的木頭人,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
不過當咆哮以後,堯揚又重新恢複平靜,因為道理他都懂,隻是責任扛在自己肩膀,有時候真t抗不動啊!
墜無間地獄者永受灼燒!
莊世楷站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堯揚把話說完,拍拍桌麵上的塑料袋道“你說的我都懂,我不想拿錢玷汙你為警隊做的奉獻,但我思來想去這是對你最實際的報答。”
“這裡是五十萬港幣,你拿回去給父母購置點東西,遇見喜歡女仔就談戀愛,彆把自己真搞成木頭人了……”
“最近倪家在做內部排查!你這次繼續臥底很危險,但我保證你會安全退出,你要是覺得出事就直接放棄行動,我給你複職高級督察。”
“對了,今天你生日。”
“生日快樂。”
莊世楷露出笑容。
桌麵上的五十萬港幣既是臥底獎金,也是生日禮物。
堯揚聽見“生日快樂”時候,眼神裡終於流露觸動。
他一個小小的臥底警員,說實話連跟莊sir喊話的資格都無,可偏偏莊sir每次都聽他把話吼完,而且每年都記得他的生日……
要知道,男人間的傾聽太可貴。
這八年堯揚在外麵都是僵屍臉。
他隻吼過莊sir一個人。
這是男人間的友情。
隻見他沉默片刻拿起塑料袋,一言不發的離開房門,連聲謝謝都無。
或許此刻無聲勝有聲,兩人間不需客套的詞彙,互相幫忙就是最大的情義。
堯揚打開房門走出兩步,突然回頭講道“對了。”
“倪坤還有個私生子叫陳永仁。”
“他已經回倪家做事了。”
“好!”莊世楷拿著火機抬手示意,接著低頭點燃一支香煙。
他一個人在房間裡靜靜抽完一隻煙才離開,堯揚則是把現金放回老家的屋村,不敢胡亂存錢,或者亂花。
其實這幾年他存下不少金錢,光是倪坤給的就超百萬,這些錢他都做了虛假登記,莊sir也不會追究,其實就是他的私人存款。
這幾乎是前幾批臥底做事的潛規則,不過這幾年派出去的臥底,財務登記倒會更緊一些。
因此,五十萬港幣隻是莊世楷的心意,並不夠趨勢堯揚賣命。堯揚願意繼續做下去或是為一份感情,或是為積累功勞,總之誰都說不出原因,堯揚也說不出來。
可是堯揚隻要去做了!他就是警隊的英雄!
而莊世楷也不會用錢去砸臥底!這既是對臥底的不尊重,也是在破壞雙方間的規矩!
因為臥底絕能用錢驅使,用錢能驅使的絕不是好臥底。
這也是莊世楷隻拿五十萬,而沒拿五百萬的原因……
這時尖沙咀,倪家彆墅,書房,倪永孝戴著金絲眼鏡,坐在書桌上翻看著一本紅色的《毛選集》,輕輕翻動書頁,目光認真的閱讀學習。
“阿孝。”
“還在讀書啊?”三叔走進房間搓著手問道。
倪永孝點點頭,放下選集道“三叔。”
“有事嗎?”
倪永孝目光和善的看向三叔。
三叔嘿嘿笑道“你把阿仁派來跟我呀?”
“你到底怎麼想的。”
三叔隻是想問個清楚。
倪永孝卻摘下金絲眼鏡,用眼睛布輕輕搽拭鏡片道“父親說一家人怎麼樣都要團結。”
“阿仁再怎樣和我都是兄弟,身上一樣流著倪家的血…以前他不出來混是一回事,他既然出來行,我就希望讓他來倪家幫我……”
“而且這本書告訴我團結就是力量。”倪永孝指著桌麵的書本道。
三叔點點頭“明白了。”
“我會好好教阿仁。”
“嗯。”
倪永孝重新拿起紅色巨著道“他到底是我們家人。”
“嗯!”
三叔心裡感觸頗深,特彆是在倪坤死後,真覺得倪家人的重要性,深深點頭後轉身離開。
而倪永孝真心為家裡的態度,也是倪家人對他全力支持的原因。
這時雷堯揚重新回到彆墅上工,黑柴則坐在一輛轎車後排,由蘇建秋開車,轎車飛速穿梭在前往新界的道路,而幾輛轎車則排隊跟在後頭。
黑柴一邊回頭看向後麵,一邊朝蘇建秋喊道“建秋!我急著開會!把這些尾巴甩掉!”
“是!老板!”蘇建秋低頭應話,側目看向後視鏡,忽然一個急刹,插入旁邊的道路,直接駛往另一個方向。
“乾的漂亮!”黑柴握緊拳頭,大聲稱讚。
蘇建秋則是笑而不語,他對警隊的跟車陣容太熟了。
除非是特殊行動,否則日常跟蹤隻需一個路口便能解決。